名魏卒狼狈逃回营寨。
见情况不妙,望楼上的魏卒敲响象征遇袭的金鼓声,其尖锐的声响响彻北山垒间。
巡逻的魏军进入战事状态,从外围收缩起来到垒中,将火盆照亮;酣睡的魏军在催促声中吵醒,顾不上洗漱,而是寻找刀矛、弓弩。
盖是知道惊动了魏营,汉军士卒不敢耽搁时间,直接发起了突袭。
昏暗的火光下,箭矢互相交错,鼓号声响彻黑夜。
汉军士卒持盾登山,魏军士卒以矢对之。然而魏寨外的鹿角却成为了汉军的障碍,那些鹿角分成两重,封锁了汉军接触魏营的道路。更是因鹿角的存在,让汉军士卒成为魏军弓弩手的靶子。
不过区区鹿角岂能阻挡不了汉军前进的脚步,早有准备的汉军将校,高声呼喊:“点火,烧鹿角!”
鹿角为木制品,长期经历风吹、暴晒,非常易燃。在汉军将校的指挥下,汉军士卒将火把投掷到鹿角上。
顷刻间,火把上的火焰点燃鹿角,在夜风的吹拂下,火焰将鹿角不断吞噬。
汉军为了阻止魏军救火,弓弩手将箭矢倾泻而出,向壁内的魏军抛射。而魏军因畏惧火焰、箭矢,仅能还以箭矢、
箭矢在黑夜中乱窜,那双方难以看见,偶有军士因冷箭而伤亡,发出了吃疼的喊声。
火烧鹿角方法虽好,但却也给北山垒中魏军集结的时间,且也帮助北山垒传递遭遇汉军夜袭的消息。
魏军大寨内,侍从脚步匆忙,闯入了王凌的大帐。
“将军,北山营遭袭了!”侍从着急喊道。
王凌在睡眠中被吵醒,睁开朦胧的双眼,问道:“何事?”
“北山遭汉军突袭,今火光大起,不知详情如何。”侍从说道。
“北山营遭袭?”
王凌一个激灵,从榻上爬起,问道:“敌军有多少兵马?”
“未知详情,今正派斥候探查!”侍从答道。
王凌赤着双脚,坐在榻边,神情凝重。
自感自己脑袋未被唤醒,王凌吩咐说道:“打些凉水来,容我清醒一二!”
“诺!”
未几,看门的侍卫端着盆凉水而来,王凌双手打湿面容,以便自己清醒些,思考如何决断。
同时,令狐浚闻讯而来,问道:“舅父,北山垒遭袭,今当派兵救否?”
令狐浚,王凌之外甥,历史上因执法不当,故被曹叡改浚为愚。然今位面,未发生改名事件,且中原动荡。为了物尽其用,令狐浚到王凌帐下听命。
脑袋有所清醒的王凌,说道:“北山垒守将为文钦,为人虽是刚暴傲慢,但勇力过人,精善兵事。其所筑北山垒高壁,军士布防严密,岂会轻易被汉军所破。”
说着,王凌吩咐说道:“公治,你且率本部兵马多打火把,往泗水而去,以示断后烧桥之意。敌跨河夜袭,得见浮桥断绝,当会惊恐而走,不敢久留,如此北山垒之围可解。”
“如贼未有来救,可烧浮桥,知会大营,以来夹击贼军。”
令狐浚跃跃欲试,问道:“如遇贼军,可否与之交战?”
“不可!”
王凌摇了摇头,说道:“你部兵少,不知贼兵兵马深浅,不宜与之交战。且我军兵马虽多,但能习夜战少。未免遭败,不可交战。”
“诺!”令狐浚沉声应道。
待令狐浚退下,王凌沉声说待:“严令各部不准轻出,将士着甲以备出战。”
“诺!”
没过多久,令狐浚便率步骑数千人打着火把,犹如在黑夜中快速舞动的火龙,丝毫不怕被汉军的发现。
令狐浚动作很快被汉军斥候探查,报与正在督战的霍峻。
“禀都督,贼军未要来援,而是往泗水而去。”斥候说道。
“往泗水而去?”
周鲂惊愕了下,说道:“莫非其欲毁坏浮桥,欲断我军后路。”
说着,周鲂反应过来,赶忙说道:“明公当分兵回救浮桥,不可让贼烧之。”
霍峻神情淡然,问道:“令明,今战况如何?”
庞德躬腰低头,惭愧说道:“明公,鹿角已被焚烧,不少士卒已杀至北山垒中。但守将文钦武力过人,率部屡破我军。欲破山垒,恐需不少时间。”
顿了顿,庞德恳求道:“德愿令军令状,望明公稍候些许。”
“不必了,就此回营!”
霍峻翻身上马,笑道:“我军是为佯军,今计已成,可归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