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起,伏兵出。
夏侯渊身先士卒,冲向正在列阵的曹豹兵。
半渡而击,核心在于速度。
趁着敌军立足未稳,用的速度对敌人发起最猛烈的攻击,让敌人的阵型变得混乱。
一旦敌军阵型混乱,就会面临无退路的绝境。
前有强兵,后有险河。
要么被杀死,要么被淹死。
而后方的兵马又受制于石桥的宽度,不仅无法支援,反而会被溃败的前军挤退,甚至于冲散后军阵型。
这也是为何,背水列阵向来是兵家大忌,而渡河要谨防被半渡而击。
显然。
曹豹虽然有防范,但防范的意识并不高,五千兵马都渡河了,却还未完成列阵。
被夏侯渊这一冲,河岸的曹豹兵相继变得慌乱。
喊杀声起。
列阵的旌旗被斩断,负责指挥列阵的小将也被突然冲来的夏侯渊一刀斩了。
这世间喜欢身先士卒的主将其实不多,如曹豹此刻都还在东岸。
被斩的小将也是倒霉,竟然遇了夏侯渊这个异类。
没了指挥,西岸的曹豹兵变得更加混乱,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反击。
慌乱的曹豹兵开始向河边撤退,然而石桥全是曹豹的兵马,又如何能轻易的撤回东岸?
扑通——
扑通——
落水的声音相继响起,站立不稳的曹豹兵,纷纷被挤下石桥,落入沂水河中。
“鸣金!”
“让石桥的兵马撤回来!”
石桥士卒的落水声,让曹豹脸色大变。
这次渡河,曹豹自认为已经很谨慎了。
人衔枚,马裹蹄,甚至都未用照明之物,只凭借些许月色渡河。
即便曹操在河对岸有埋伏,那也不可能准确的知道自己的渡河时间。
只要趁着埋伏的兵马反应不及,就可以全军偷渡沂水。
曹豹尚未意识到,行踪早在起火造饭的时候就暴露了。
夏侯渊在西岸看不到曹豹兵的烟火,然而获悉曹豹兵行踪的夏侯廉,却能遣人渡河将曹豹的行踪告知了夏侯渊。
知道了曹豹具体行踪,夏侯渊自然就不可能让曹豹偷渡沂水成功。
听到鸣金声。
石桥的曹豹兵,如释重负一般,纷纷向东岸撤退。
然而。
这鸣金声,却成了提示夏侯廉进攻的号声。
“擂鼓!”
夏侯廉一声令下,鼓声大作。
忍耐许久的青州兵,如一群饿极了的虎豹一般,奋力冲向在东岸的曹豹兵。
夏侯廉更是亲率十余骑裨将,往曹豹的将旗而去,看着容貌越来越清晰的曹豹,夏侯廉大喝:“谯县夏侯廉来了,曹豹匹夫,你中曹兖州之计了!”
忽如其来的青州兵,惊得曹豹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为何这里会有曹贼的兵马?”
“转向,快转向,弓箭手,射杀他们!”
曹豹这个主将想不明白,麾下的将卒就更想不明白了。
惊慌的曹豹,只能快速的命令列阵的将卒转向,又令弓箭手急射青州兵。
虽说有月色,但昏暗中不知有多少青州兵,骤然转向的曹豹兵又反应不及,加之心中惊骇,很快就被青州兵冲散了阵型。
见阵型被冲散,曹豹又急又气。
战场交兵不是个人单挑,若是阵型被冲散,再多的将卒都会变成一盘散沙,士气也会随之骤降。
“没想到我曹豹,竟然会死于此处!”曹豹握紧了刀柄,心有不甘。
若这次再损兵折将的败阵回郯城,即便陶谦再缺人,也断无可能让曹豹统兵了。
危急间。
却见北面旌旗飘动,一支兵马迅速接近。
“曹将军勿慌,刘备来助!”
以往厌恶的声音,此刻却如天籁之音般的在耳边响起。
曹豹又惊又喜:“刘备?刘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原计划,刘备是要在西岸才会跟曹豹汇合的,但现在,刘备却出现在了东岸。
曹豹来不及多想,立即令擂鼓手加快了擂鼓的速度,鼓声振奋士气,被冲散的曹豹兵纷纷向将旗处聚集。
“刘备怎会出现在这里?”夏侯廉的惊愕不比曹豹少。
若是刘备出现在西岸,夏侯廉不仅不会惊讶,反而会认为曹操料敌如神;可刘备出现在东岸,就令夏侯廉迷糊了,心中不由猜测刘备是不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
“撤!”
惊愕之余,夏侯廉勒转马头,快速的返回擂鼓手处,让其停止擂鼓,转而鸣金。
夏侯廉只有三千兵马,打曹豹一个出其不意还可以,可要同时面对曹豹和刘备,那就纯粹是在寻死了。
金鸣声响起。
青州兵如流水一般来,又如流水一般去。
“好谨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