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陶商和陶应能成大器,陶谦是断无可能让甘老夫人去襄贲城慰问蔡琰的。
虽然不是陶谦亲自出面慰问,但甘老夫人去襄贲城就足以让郯城文武揣测到陶谦对郑牧的态度变化。
陶谦很无奈。
麾下丹阳旧将,寄予厚望的笮融选择了叛逃,最善战的曹豹遇到曹操后屡战屡败,许耽、曹宏有些谋略但不多,章诳、吕由等将亦是平庸。
子嗣和旧将都不堪大用,陶谦不得不去拉拢刘备和郑牧。
嘱咐了甘老夫人后,陶谦又返回外院,命人寻来陶商和陶应:“玄德将于月底纳甘公之女为妾,你二人准备贺礼同往小沛,切勿失了礼数。”
陶商顿时蹙眉:“舅父之女,岂能为妾?刘备如此无礼,父亲为何还要让儿去贺喜?”
陶应亦是附和:“刘备无妻,却依旧纳外妹为妾,这是在欺甘氏无人!儿身为外兄,理当去向刘备问个明白!”
刘备纳妾的做法,陶谦亦是不喜的。
好歹是自己的内侄女,竟然在刘备无妻的情况下都只能当妾!
若不是曹宏回信说这是甘公的决定,陶谦甚至都想要去信质问刘备了。
见陶商陶应义愤填膺,陶谦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让玄德纳妾,是甘公的主意,你二人去了小沛,不可莽撞。”
见状,陶商和陶应,只能按捺怒意。
出了外院,陶应再也忍不住愤怒:“兄长,刘备欺人太甚!先是违抗军令擅自在沂水立营,害曹将军在马陵山战败,兄长也险些身死;如今又欺舅父年迈,竟让外妹当妾,是可忍,孰不可忍!”
陶商当日在马陵山死战得脱,心中本就对刘备有积怨,如今又闻刘备纳妾,这内心更是忿忿:“哼,不过是一条看门犬罢了。真以为父亲表奏这大耳为豫州刺史,他就真的是豫州刺史了!”
“应弟,你先去准备贺礼,为兄去趟曹将军的府邸。”
陶应点头离去,陶商则是策马来到曹豹的府邸,一到内堂,陶商就闻到了强烈的酒味。
入眼一见,素衣袒胸的曹豹,正斜靠在石桌前,醉眼朦胧,几个歌女正在娇声相戏。
“全都退下!”陶商厉喝一声,正在嬉戏的歌女被吓了一跳,纷纷停在了原地。
曹豹正玩得起兴,忽然听到陶商的厉喝,心中顿时一恼,但看到来人是陶商后,曹豹的恼意又变成了笑意:“商公子来得真巧,这是本将新觅得的几个佳人,不如一同戏玩?”
陶商摇了摇头,语气凝重:“曹将军,商有正事商议,让她们都推下吧。”
曹豹挥了挥手让歌女退下,依旧放浪模样:“商公子,何事令你这般严肃啊?”
陶商有些嫌弃的将几个空酒坛踢开,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曹将军这是准备回丹阳老宅,当一个富家翁了吗?”
“嗯?”曹豹的笑容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阴沉的眼神:“商公子,你这话又是何意?”
陶商冷哼一声,踱步在干净的位置坐下:“商知曹将军因为被许耽诓骗而心存不满,然而造成这個局面的不是许耽,而是刘备和郑牧。”
“商得到消息,曹操在兖州作战不利,自身难保的曹操,想必是没机会再来攻打徐州了。”
曹豹不明白陶商的意图,微蹙眉头:“商公子,你我之间,用不着这般遮掩。直言你的来意吧。”
陶商目光凌厉的看向曹豹:“既然曹操没机会南下了,那么刘备和郑牧也就不用留下了!”
曹豹哂笑一声:“商公子,拉拢刘备和郑牧是使君的决定,我等即便不乐意又能如何?”
陶商眼中闪过厉色:“父亲毕竟年迈,这决定自然也会有失偏妥。身为长子,商有责任替父亲,查漏补缺!”
“查漏补缺?”曹豹的神色逐渐严肃:“商公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陶商大笑,语气中多了恨意:“曹将军,还记得马陵山之败吗?刘备擅自违抗军令,险些害你我葬身于马陵山。”
“然而,我等战败,刘备和郑牧却得了退曹大功!”
“徐州士民多有传颂刘备和郑牧是英雄人杰,对商和曹将军的评价却是庸碌之辈。”
“而如今,父亲为了拉拢刘备,不惜让甘公之女下嫁,结果刘备非但不感恩,反而纳甘公之女为妾!”
“父亲尚在,刘备就敢这般欺辱;倘若父亲故去,这刘备岂不是更加猖狂?”
“而郑牧先退曹操,后杀笮融,在丹阳将士中的威望,已经不弱于曹将军了。”
“倘若郑牧与刘备联手,商与曹将军,还如何在徐州立足?”
曹豹神色一变,眼神也变得复杂,陶商说的,曹豹又何尝不明白?
在这里醉酒与歌女嬉戏,也不过是为了排解心中的烦忧罢了。
曹豹的语气也逐渐凝重:“商公子准备如何做?”
陶商道出心中计划:“月初,商代父亲巡视琅琊诸县,与昌豨相谈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