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不妨当着众臣之面,公布出来。”
孙权原本愁容面面,听到顾雍声音有异,极为严肃,也不免的心中一动,急忙端正身姿,打点精神,仔细侧耳静听。
顾雍从袖中抽出一纸文书说道:“根据我江东在北地的斥候密报,曹贼退居宛城的初心,原本不过是防御西凉马超的来袭。不曾想马超有勇无谋,只顾着将精锐集中在帐下,却忽视了粮道的防护,被曹贼以亲信‘千里驹’曹休引领铁骑偷袭了粮道,烧毁了储量库,还差点要了韩遂的性命,马超心慌,手下众将又各怀机心,所以草草收兵,无功而返。”
“如今曹贼又施诡计,私下之中,将宛城的兵马,偷偷的往合肥县转移,据说连帐下的大将张辽也跟随而来,此刻也许已经离合肥不远了。”
孙权大吃一惊,忽然站了起来,圆睁双目,诧异问道:“曹贼在荆州打了败仗,不思报仇,为何却将兵马,转移到了东线合肥?”
张纮出班,凝眉说道:“此事有何难猜之处?曹贼百万兵马想要吞并荆州,却没想到空费半月,连个樊城都啃不下来,最后还被南蛮王的兵马冲杀一阵,损失惨重,狼狈退兵。他此刻将阵营转往东线,很明显便是想绕开大都督的西线阵营,偷袭柴桑!”
满朝文武,震惊不已。便是刚刚理直气壮的太史慈,此刻也不知事情的真假,愣在当地一言不发。
一直沉默不语的鲁肃,此刻忽然站了出来。
“数日战前的斥候折报,不是说曹操在宛城集聚兵马,打算再打荆州么?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偷偷转移到东线?此事是真是假,还须斟酌确认才行啊!”
他此刻所想的,与其他众人还有所不同。若真的如信中所说,曹操有偷袭柴桑之意,那么这个消息,应该也已经传到了鄱阳湖,为何大都督周瑜,却迟迟没有消息传来?
到底是他还不曾知晓,还是他虽然知道,却并不相信,置之不理呢?
又或者,他是明知而故犯,就没打算营救驰援柴桑……
张昭看到鲁肃提出质疑,轻轻的笑着说道:“子敬心思缜密,头脑最为灵活,却难道想不通这么简单的事?曹操若大张旗鼓的将宛城的兵马转移到合肥,岂不犯了兵家之大忌?兵者,诡道也!曹操这么做,既可以在明里展示给荆州和大都督一个汇集兵马,再战荆州的假象,也让江东兵马,全部重视西线防守,实现西重东轻。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偷袭我江东后方,若真的攻入柴桑,难道我主公,也要做那禁锢在宫中的傀儡皇帝汉献帝么?”
鲁肃面色微变,低头不语,偶尔摇头,又不住的叹息。
孙权坐不住大椅,站起来度着步子,背负双手皱眉思量。
良久之后,放在开口说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荆州不能得罪,刘备还是我江东的盟友!”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敢会猎中原,我江东没有那个兵力。他荆州恐怕也没有那个可战曹操的实力。但我若得罪了荆州,却会有很大的可能死于曹贼之手!”
“诚如张纮和顾雍所言,荆州并没有灭我江东的实力。但若曹操攻合肥,刘备再从江夏攻入。我东西不能相顾,才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太史慈听到众人的一番分析,也觉得无可反驳,此刻只要说道:“主公所担忧,也确有道理。但主公身系江东之重,岂能深入重地?若刘备又不良之心,将主公困在荆州,我江东将依靠何人?以臣之见,若主公却有结好刘备的意思,不如遣使者前往就是,万不可以万圣之尊,塔荆州微地!”
孙权点了点头,目光从众多文官面上扫过,不知道该遣何人前往才好。
“主公,我有一人,可推荐给主公。保证万无一失。”
顾雍说话之间,转头看着站在鲁肃下一位的诸葛瑾。
“诸葛子瑜智谋过人,行事心细,更加上他的亲弟弟诸葛卧龙,已经明确在刘备的军师府中做事,深的刘备的信任。而刘备的军师诸葛闻德,又是他的族兄。若派诸葛子瑜前往,必有好处。”
孙乾微微思索,忍不住又摇了摇头。
诸葛瑾虽然智慧过人,但行事过于呆板,不够圆滑。上次往许昌给曹操献礼称象,不但未能令曹操颜面扫地,看重江东。反而令江东折服在一个十二岁的幼童曹冲之下。
非但如此,此后由称象引起的曹冲中毒身死,还把江东拖入了水深火热之中。虽然此时孙权也认为江东是被人刻意嫁祸,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经手此事的诸葛瑾,还是在孙权的心底里留下一种难以忘却的差评阴影。
“主公,我愿代主公往荆州一行,拜见刘备,看他如何行事!”
鲁肃忽然站了出来,毛遂自荐的说道。
“子敬!”
“江东事情繁杂,你公务缠身,恐怕脱身不得。还是有诸葛子瑜前往,最是合理合情,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