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又派人送十万石粮食往荆州,以表诚意。
鲁肃苦笑,举起酒杯向着三位赔罪说道:“昔日鲁肃也不过是为了我江东基业而已,身不由己,还望诸公海涵见谅才行。莫非今日的诸公,还是秉持原来的看法,不同意资助荆州么?”
张昭斜倚着靠背,轻轻的剔着牙缝;张纮则低着头,右手的双指捏着左手手指上的粗大扳指,来回把玩着;顾雍冷笑一声,淡淡的看着鲁肃,一言不发。
鲁肃看到三人事不关己,冷漠到极致的态度,心里不由的冷了半截。难道这一次,朝中文武竟然同心同意,一定要看荆州的笑话,一定要放任樊城陷入兵乱不成?
“你等名为重臣,却泄私愤而误国家!若真如此,我鲁肃羞耻于同你们同席共食!”
鲁肃愤怒至极,没想到这次对着诸葛亮信誓旦旦的保证过之后,回来依旧是孤家寡人,得不到任何一派的支持。看来主公孙权就算是想要帮助荆州,也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了!
孔明!
我鲁肃再次愧疚与你了!
鲁肃想到这些,心中郁愤难忍,端起酒壶,咕咚咚连续干了半壶老酒。
“哈哈!看来子敬倒是真性情!”
张昭忽然转变了态度,抚掌大笑起来。
张纮也手捻胡须,微笑着看着鲁肃那副激动的神情,像是在看一场自己导演的桥段一般。
顾雍则笑着起身,一手挽住鲁肃的胳膊,将他手里的酒壶抢了过来,放在桌上:“子敬,这次你倒猜错了。”
鲁肃一怔,眼睛盯着顾雍,纳闷的问道:“元叹,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戏弄我不成?”
顾雍看了看张昭,张昭微微点头。
顾雍这才拉着鲁肃从新归坐,从怀中取出一纸文书放在桌上,用手指轻轻的点指着,说道:“我三人来你府上之前,早已经议定了此事。只要主公同意,可立拨粮草五十万石,逆流而上,不过三日,便可交割给江夏的荆州所部!”
张昭点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缓步走到鲁肃的身边,轻轻抚摸着鲁肃的后背,叹息说道:“子敬你是好样的,但我三个也不是自私自利之徒,岂能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建立什么丰功伟业,而将江东生死,付之儿戏?”言语之间,又在映射好大喜功一心建功立业的周瑜。
张纮也跟着说道:“江东与荆州乃是同盟,荆州抵挡曹贼,也是为我江东争取胜场。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何况江东并不缺粮草,只要樊城有需求,便是再发几十万石,对于我江东粮库来说,也并非什么难事。难救难在,有小人当道,阻碍行事。”
三人个个说的富丽堂皇,将自己塑造成了大公无私,赤心为国的大忠臣。
但鲁肃心里却知道,他们不过是畏惧曹操而已!
若说昔日还有投顺曹操,保全家族实力的念头存在的话。那么自从曹操将曹冲之死归咎与江东开始,他们便已经知道,江东与曹操不死不休,再也没有和平共处的机会了!
曹操若真的打到江东,江东的兵马氏族,文武官员,恐怕一个也不能善终!
与其有一天被曹操打进来,斩首没收。不如及早拿出来资助荆州,只要荆州稳固,他江东便安如泰山!
襄阳,军师府内。
诸葛明长襟端坐,依旧练习着他那似乎永不长进的书法。
但这二十一世纪的书法,虽然并不算如何飘逸潇洒,却能在三国军师府中,别具一格,纵然是大汉天下,也绝无一个人的书法,与他雷同。
甚至诸葛明的字体,都与其他常人的字体稍有差别。这种诸葛式的写字模式,也成了诸葛明独一无二的标志之一。
但只有他明白,所以如此者,只因二十一世纪的字体简洁明了,写起来远比当下三国时期的字体要省时省力的多。
不远处,大堂的正中的条案上,诸葛亮正与马良统筹计算着荆襄九郡调拨而来的钱粮,几时能到达,几时能入库,以及如何分发调拨等事务。
荆州,无一日不备战!
但一切备战,又在紧张从容,无声无息之中安然进行。
“诸葛军师的书信,投在府前,特来送与军师。”
二人只在忙碌之时,忽然间守门的校尉手里托着一只灰色的牛皮信封,匆匆走入院落,来到堂口之外。
“兄长的信?”
诸葛亮微微一怔,转头看诸葛明,见兄长依旧凝神举臂,犹如作画一般的练习书法,于是便放下手里的物事,提带撩袍来到门口,接过信封。
“兄长!”
“不知兄长什么时候,在颍川之中,也有长兄了?”
诸葛亮笑着,将那封书信递到了诸葛明的面前。
诸葛明停下手中的笔墨,并未接过书信,只抬头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