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闻德!
“拿进来!”
“诸葛闻德再拜曹丞相!”
五大谋士的居所,也在中军,离得并不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贾诩便在许褚的催促之下,来到了曹操的营帐。
“到底如何,请丞相自决,不必回复!”
“也罢,是孤为难你了。你回去安歇了吧。此事不必告与他人说。”
贾诩躬身行礼,缓缓的退了出去。
“荆州寄来的书信!给丞相的。”
“若丞相稍念张辽昔日跟随伱所建的大功,可差长子曹丕,或者三子曹植前来荆州,走马换将。”
“主公有何吩咐,微臣自当竭尽全力,又岂敢有怨怼之心?”
“若是其他事,臣当为主公画计。唯独涉及主公子女。臣落下心病,一听到这个,便心乱如麻,方寸大乱。”
“然则此事到底该如何决断?还请文和教我。”
在经过了这一番的折腾之后,曹操只觉浑身乏力,眼前金星乱冒,头晕目眩。
如果拒绝换将,眼看着张辽被刘备所杀。只恐众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以后便再也不会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了。
三百里大营,只有每隔数十丈设立的篝火盆,此刻还没有完全熄灭,偶尔有点滴火星明灭不定。
“文和,此事孤该如何应对,还请文和为我设谋。”
程昱和钟繇也齐声说道:“张辽智勇双全,乃是我军的优秀将才。丞相断不可舍他的性命于不顾啊!”
“张辽果然忠义,不肯归降,宁愿为丞相死志。但我不忍杀他,却又唯恐部下将士不听,私下将他处决。”
“喏!”
“微臣告退。”
贾诩镇定心神,抬头说道:“对于此事,微臣真的无能为力。还望丞相恕臣之罪……”
贾诩恭敬的行礼,不敢落坐,垂手侍立在下首,低头说道。
“丞相,若十年之内,丞相可统天下,我当竭力助你。若十年不能,恐我……”
曹操待贾诩出了帐门,霍然转身,欺步到了帐门,从门缝里看去。
贾诩面现痛苦之色,双手抱住头颅,眉头也拧成了一条。
“此二人我得一人,必立刻放张辽回去。”
贾诩低头,沉默不语。
“若丞相稍念张辽昔日跟随你所建的大功,可差长子曹丕,或者三子曹植前来荆州,走马换将!”
若我十年不能了却夙愿,又能如何?
曹丕与我有相似之处,但智谋不足,机心过重,若继承我的遗志,甚为勉强。
“但若丞相觉得百官如草芥,家子值千金,张辽无足轻重。则我愿成全张辽之忠义,则良辰吉日,将他押赴江边处决。令他魂魄不离水,千里报恩义,早晚亡魂也能回到你身边!”
此刻,曹操就是月亮。他的大帐里,篝火通明,照耀如同白日。
“诸葛闻德书信,白日里你也听到了,如何看法?”
仿佛这一下,真的便将诸葛闻德碎尸万段了一般,曹操心中的狂怒也得到了缓解,将手里的宝剑扔在地上,伸手扶住桌案。
“报!”
远远望去,偌大的营盘,犹如一张铺满也星辰的天幕。
曹操站了起来,轻轻的走到贾诩的身边,两人近在咫尺,甚至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之声。
军心涣散,士气受损,天下如何能平?
曹操呼哧呼哧穿着粗气,两个鼻孔忽大忽小,随着呼吸的节奏不时的伸缩扩展。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徒有壮心,又有何用?我若不提三尺剑,平定四海,横扫八荒,纵身死,灵魂也有不甘!
他甚至将这种办法看做是一种自我激励!
诸葛闻德!
“周瑜小儿,反复无常。诸葛闻德,又毒计频发,令我心烦意乱。”
哗!
武官躁动,怒声喝骂,嘈乱纷杂。
“文和,夤夜请你到此,莫要见怪。”
曹操踌躇难决,转身来到帐门,高声喊道。
他虽然兵强马壮,但无谓的牺牲,他是绝不容许的。
“毒!”
“我知丞相之意,不远趁人之危,攻我樊城,故此要为我樊城解决粮食短缺问题,要与饱腹之下的南蛮兵一决雌雄,丞相如此高风亮节,诸葛万分敬佩。”
“呛!”
贾诩忽然叹了口气,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曹操,目光中尽是萧索凄凉之意。
想到继承人,他的耳边忽然又响起诸葛闻德书信中提到的走马换将救张辽的事。
一想到张辽,曹操愈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