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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问道:“诸葛闻德所以不敢让文远死在襄阳,并非怜惜他忠义,恐怕是唯恐刘备担负起杀害汉室重臣的罪名吧!不知可有什么条件?”
曹操点头微笑着看了看程昱:“程仲德猜的不错,我也不信诸葛闻德会如此的善心,轻易放过文远。但他却又不得不违心放文远归来。哈哈!你们的封侯加官之策,终于让诸葛闻德也束手无策了!”
“可见诸葛匹夫,也不是神仙,并非不可战胜。只要你我勠力同心,荆州可下,天下可定也!”
曹操得意至极,一顿发泄之后。方才又重新拿起书信:“诸葛闻德信中说,唯恐我们早已加害了张辽的亲眷家属,所以心中存疑,不敢放他回来。若我真心想要张辽,也不必遣质子入荆州,只需将张辽的亲眷带到新野,约定十日之后,在新野会齐,届时张辽与诸葛闻德也到新野。只要张辽确认他亲眷家属齐全,并未遭害,诸葛闻德便当场释放他归来!”
荀攸凝眉沉思,转头看着贾诩,低声说道:“莫非有诈?但又似乎不像,没有道理啊!”
贾诩抚着胡须,沉思良久之后,点头说道:“新野已在我掌控之中,且距离宛城不远,大军随时可以驰援。刘备兵少将寡,新野又非战略要地,当无复夺之必要。”
程昱也说道:“而且张辽的家眷送到新野,在许褚的掌控之中,万无一失。就算他们想要抢夺,也要掂量掂量许褚的三千铁甲虎贲的威力。再不济,许褚也能顺利后撤,或以掌中家眷为质,逼迫荆州撤军。他们既然不敢加害张辽,那同样不敢加害张辽的家眷!”
曹操静听谋士之言,自己也低头冥思,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诸葛明的信里藏着什么诡异的机锋。
张辽乃是军中战将之魂,且经过诸葛闻德这封信的宣传,张辽忠义之名更甚。若自己依旧疑虑重重,不肯答应荆州的要求,则与亲手置张辽于死地无异了!
这不但会寒了众将士的心,更会在以后的征战中,所有战将万一被俘,都会投降敌方,不再抗拒了。
“传我命令,火速命人写书前往许昌,命荀彧差人将张辽父母妻儿家属,尽皆送到新野城去,交予许褚看护。”
“路上城中,都不可轻慢,好生伺候,衣食住行,务要周到!”
……
于此同时,两百步外,曹丕的大营里。
曹丕手捏着书信,面如黄钱纸,唇赛靛叶青。
“世子,何事唤我,如此着急?”
“你可是病了么?”
司马懿急匆匆的掀帐门走了进来,看到曹丕面色有异,惊诧的问道。
“仲达,我死期至矣!”
曹丕忽然站了起来,双手抓住司马懿的胳膊,瑟瑟发抖的说道,声音之中,似乎蕴藏着无限的恐惧。
江边。
一座简陋的草庐内,庞统一身布袍,盘膝坐在木板搭就的床榻上,手里捏着刚刚由荆州发来的信函。
信函是以诸葛闻德的名义发来的,这令庞统既兴奋,又愤怒。
兴奋之处,威震华夏的诸葛闻德,竟然还不曾忘记他,甚至亲自给他来信。愤怒之处,自己身在江东,隐迹江边,也丝毫不能逃脱荆州斥候的手掌,自己的一举一动,荆州了如指掌。
他与诸葛亮齐名天下,卧龙凤雏不分先后,而他的父亲庞德公,在荆州的实力也丝毫不弱于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且两位荆州氏族头领还是莫逆之交。
但他和诸葛亮在诸葛闻德的军师府中所享受到的待遇,却天壤之别!
诸葛亮被诸葛明留在府邸,听命左右,朝夕得其指导,不断提升。
而他却被诸葛明拒绝,还让他前来江东候命。
开始的时候,他只有听命,顺从,来到江东,寄居江边。
但时间久了,便逐渐心生怨愤,继而对诸葛明产生了挑战和蔑视的心!
新野之战?
一日下荆州十七城,五面围困襄阳,逼走蔡瑁张允?
三路南下,连夺三郡,斩蔡瑁张允?
也不过如此!如果我辅佐刘备,有关张赵等猛将在手,未尝不可!
他诸葛明有何了不起的,我为何要必须拜在他的门下?
我为何不能另投明主,与他争锋天下?
曹操得天独厚,挟天子以令诸侯,本已占尽优势,我若投他,是为不取,纵然得胜,胜之不武。
曹为麋鹿,天下共逐,莫不如辅佐江东,争雄天下。鹿死谁手,谁便是天下第一谋臣!
至少也要让他知道,我庞统没有他的教诲指导,一样可以纵横驰骋,丝毫不弱于孔明!
既然你在樊城可以从容打退曹操,我也要在合肥重创曹军,还以颜色!
庞统缓缓的拆开信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