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仪去而复返,一边倒着酒一边骂道。
“启禀父亲,吕叔叔。丞相新派了两千人马入城,增援新野!现在兵马已经到了城外,请示父亲,如何处理。”
许褚哈哈大笑:“你们看,还是丞相关心俺,唯恐俺人马太少,不够支用,因此再添两千精锐!那还有说,岂有让他们在城外过夜之理?验查无误之后,放入城中安置停当,粮草也要到位,莫要委屈了他们。他日丞相到来,俺可不想在丞相面前受到他们的埋怨!”
许仪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吕虔微微皱眉,低声说道:“将军,人马虽然雄壮,更胜往昔。但新野微薄之地,并无粮食收成。如今再添两千张嘴的开销,城中粮草即将告罄,恐怕支持不了几天了!”
许褚此刻酒意上涌,目光飘忽不定,带着几分醉意的说道:“且等明日再议!”
……
次日早会,吕虔再提此事,许褚命许仪为使者,带领三百精骑,往宛城催促粮草。
许仪领命,引兵沿着大路疾驰。宛城到新野之间,此刻已经纳入丞相兵马控制的范围,所以众人也不担心遇敌,放松警惕,只管向前。
里程七十里,前面一处险峻之地,忽然从道边山崖之后,传出一阵呼啸狮吼之声。
未等许仪众人反应过来,嘶吼之声大起,一彪人马如飞而至,杀到面前。
许仪约住众兵,但胯下的战马不听控制,哒哒哒连续后退数十步,宽阔的马背微微颤抖,似乎已经是达到了极限的惊恐。
其余三百军兵,胯下战马也各自惊慌,更有数人经不起马匹的折腾,翻滚掉落马下。
只见对面数百人并排而至,人人都是土布包巾裹头,身上穿着藤甲,手里提着钢叉、鉄刀。标枪等各色武器。
而胯下所乘,更是骇人!
有雄狮、恶虎、凶狼、猛豹,一个个嘴角馋涎滴滴扯丝,耷拉到地上,双眼凶恶之中带着贪婪,目视着对面的三百骑兵战马,脚下的前蹄在地上不住的摩擦,仿佛作势上前,已经迫不及待!
天空之中,更有数十只飞鹰金雕,鸣啸不断,展翅飞来飞去,甚至马背上的许仪,已经能够在金雕俯冲的时候感受到他们振翅的风声。
南蛮王的御兽骑兵!!
许仪虽然并未与他们交战过,但其父许褚却在樊城吃过大亏,差点命丧在南蛮王孟获的首战之中。而丞相的二十万精骑,更是在靠近大营十里之外遭受了御兽骑的黑夜突袭,近半数被这些凶手撕咬而死!
黑夜之中,那是一场毫无反抗的杀戮。
好在此刻,还是白天,而且这里离的新野并不遥远,只要快马加鞭,不须一个时辰,便能返回新野,这让许仪惊惶的心略微镇定了些。
正在此时,忽然一声马嘶,一骑战马从山崖后转出,来到御兽骑的前面。
马上之人,威武雄壮,面皮微白,三缕短须,手中提着长刀,怒目而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张辽!!
许仪震惊!
果然流传飞虚,张辽这厮真的投靠了刘备,果然在赵云的樊城谋职,还成了孟获御兽营的统领!!
“无耻张辽小儿!背主投敌,有何面目立于阵前!”
许仪大怒,拍马舞刀,直取张辽!
他也知道张辽乃是一员虎将,但初生牛犊不怕虎,他的自信心因为自己是第一虎将许褚之子而无限爆棚,更何况尽得张辽亲传刀法的张虎,还是他的手下败将!
张辽未及迎敌,身后的御兽骑如一阵旋风一般,猛冲过去,让过张辽,与许仪的兵马厮杀在一起。
狮虎豺狼,纵越蹦跳的敏捷远超战马,且战马面对狮虎凶兽,心有畏惧之意,早已不能完全听从骑士的指挥。
更何况便是这些久历战阵的老兵,又何时跟胡豹豺狼生死比拼过?
惨嚎不止,吼啸连连,许仪的骑士转身之间便有十几人丧生虎口。
许仪抖擞精神,挥舞大刀,风雨不透。三名御兽骑想要切入,屡次冲锋,都败下阵来。
“我来断后,速退。回归新野!”
许仪骁勇异常,一边下达撤退的命令,一边死命抵挡,战住群兽。
鸠!
一声呼啸,从天而降!
咄!
许仪只觉眼前一黑,一只右眼的眼球,一杯俯冲而下的飞鹰啄爆!
血流如注,沿着面颊流落,瞬间沾染了整个马背!
“撤!速撤!”
许仪忍着剧痛,将手里的单刀撒手扔掉,双手扶在马背上,疾驰而行。
所幸跟随的精骑,都是许褚多年征战留下的心腹,百战余生的老兵,经验丰富,扯住许仪战马的缰绳,一路往新野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