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狭北县的家中,陈元便静下来,宅在家里,无波无澜,稳步地修炼。
如此,小半月的时间,如清溪水流,平淡而过。
这一日,清风观的道士弘赤,找上门来。
“观主回来了?”
“是啊陈老爷,观主他老人家可算是回来了,贫道等人终于可以松口气,不用小心计较着观里的诸般用度。”
说到这个,弘赤明显意有所指。
主要是这一段时间里,陈元都没有踏足清风观,自然而然,也不可能有捐香火钱的举动。
陈元只当做没听出来。
毕竟,老爷家也没有余钱啊!
之前又是地震,又是买老药,家里的现钱花得挺多,其实变得挺拮据的。
要不是在修炼上,巽风之种随着修为日渐壮大,能够勉强供得上餐风修行的损耗,他都要外出,为“吃饭”的问题奔波。
眼看弘赤失望之后,那眼神直往饭厅那边瞅,陈元直接拍案而起:“既然观主已经回来,那我作为晚辈,怎么着的,也得过去问候问候,事不宜迟,道长,我们赶紧过去吧!”
“啊?”
“别啊了,走走走!”
陈元直接拉起他,根本没让他有挣脱的可能,又还招呼起熊凌,让他也一起,三人往城外青霞山上而去。
多了熊凌这个表情严肃,虎背熊腰的家丁护院,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元这是要去清风观那边找茬。
弘赤也就没有那么多话。
不过,他还是在出城时,忍不住问道:“陈老爷以前可没有随身佩刀的举止,怎么今日却佩上了呢?”
就是多了这把刀,看起来才更像是要去找茬。
陈元拍了拍佩挂的胜邪,不由得一叹,道:“道长在山上清修,平素不会有闲人打扰,那些妖魔鬼怪也不敢擅自踏足,不知道也是正常。”
“哦?又出了什么事?”
因为观主回来了,底气就足足的,弘赤这道士倒是没有什么担忧不安,语气依旧显得比较轻快。
“这不是前阵子,山南那边又出事了吗?听说南安镇那边,因为鬼祸死掉了大半人,还是一路过的高人及时出手,这才消弭鬼祸,不然指不定会扩散到咱们这边。”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惊险啊!”
前阵子,清风观主可还没有回来。
弘赤又回望一眼城内,见氛围十分平常,眉头一皱,呢喃道:“大老爷封锁了消息?”
“嗯,主要是鬼祸涉及到南安镇,这山北山南的那些往事,还是挺敏感的,所以除了少部分人被通知了之外,并没有传开,至少现在是这样子。”
“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有必要总是惦记吗?”
弘赤摇了摇头,显得无法理解。
“嘿,就是陈芝麻烂谷子,才难以捋清捋顺啊。”
陈元说着,望了一眼熊凌。
这個山南县出身的原猎户,现护院,满脸警觉,虎视眈眈,根本没在意这个话题,就想着要是哪里敢跳出一个冲撞自家老爷的贼种,那自己就能好好表现一番。
虽然自家老爷现在单手就能打自己一百个不止,但是那种小事情,哪里值得老爷亲自出手?
熊凌很有自觉!
不过,事情明显是要让他失望的。
这狭北县城到青霞山清风观的路,那可是安全得很,根本没有哪个毛贼敢在这边闹事,所以直到清风观这边,都没有丝毫风波。
而一回来,弘赤还没说一句话,就被另外的道人拉走。
从对方的碎碎念来看,大概是弘赤偷奸耍滑,借着通知陈元的事情,想要趁机逃避自己的事务。
陈元爱莫能助,带着熊凌,跟在后边,走进这处道观。
观里不大,有前院,中厅,后院,左右厢房,大体上是这样的结构。
前院里边,两侧栽有青松,中间的石板路上,院子中心,摆着一个八卦炉,此时正有道童在做着清洁。
走过这条石板路,就是供奉有神仙的中厅,只简单供奉着一尊道人打扮的石像,年代看着很是久远,显得缥缈难测,很有神蕴。
厅门的一侧是个香火箱,箱子边坐着一个算命解签的道士,此时这道士应该是之前攒了很多问题,正在急忙请教着终于回来的观主。
看到陈元过来,清风观主与那道士均有远远见礼,观主带有见谅之色,依旧替道士解答着问题,暂且没有过来招待他。
他也没有不满,先去上了一炷香。
熊凌这时也不端着,看着这道观,只觉得仙气很足,浑身舒坦,应该挺灵,便也是跟着上香,还想求签问缘的,但看自家老爷已经走回前院,这才悻悻作罢。
在右边的青松下等上一阵,清风观主才走过来,随手一挥,便阻隔了声音传递。
瞥了一眼陈元佩戴的胜邪刀,看着他此时只做守一掩饰,瞒不住的灵台初期,逼近中期的修为,眼里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