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帅,壮哉!”
高怀德哈哈大笑起来,举起手中的酒碗,一脸兴奋的神色,舔了舔嘴唇,对杨骁说道:“来,某敬你一碗!”
“干了!”
“干!”
杨骁和高怀德对视一眼,就把碗里的酒水都一饮而尽。
杨骁喝得微醺之后,还眨巴眨巴眼,看着在座的诸部酋长们,缓声道:“诸位,千万别误会,我所作的这首词,并不是针对你们的。”
“昔日,唐太宗李世民曾说:‘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
“杨骁还不敢自比唐太宗,但我认为唐太宗李世民能被称之为‘天可汗’,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泱泱华夏,包举宇内,囊括四海!”
“汉人也好,蕃人也罢。在我杨骁看来,我们汉人,应该跟党项人、吐蕃人、回纥人、室韦人、沙陀人,亲如一家,不分彼此。”
顿了一下,杨骁又语重心长的道:“我对你们一视同仁,却不知道你们对我有何看法?”
“节帅英明!”
诸部酋长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我英明吗?”
杨骁笑了笑,道:“诸位,我杨骁英明与否,我不敢说。”
“但是,我来到这里,成了大明军节度使,最想做好的是三件事!”
还不等杨骁说话,高怀德就装作很是诧异的样子,询问道:“节帅,不知道是哪三件事?”
“第一,公平!”
杨骁伸出三根手指头,收回来一根,又道:“第二,公平!”
“第三,还是公平!”
“我知道,诸位对我两天前屠戮党项三部之事,心存疑虑。”
“但,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你们,告诉诸位!”
“是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三部的党项人,屠戮陆屋乡的汉人在先!”
“杀人要偿命,血债血偿,这无可厚非!”
“有朝一日,如果汉人无缘无故杀了党项人亦或是吐蕃人等等,我一样会依法严办。”
“如若某个部落,遭到另一个部落的屠戮、抢劫、欺负,告到我这里,我为你们做主!”
杨骁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高声道:“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杖责的杖责,我绝不姑息养奸!”
“把人带上来。”
随着杨骁的一声令下,就有二十六個党项人,被牙兵带到了会场上。
这些党项人一个个都蓬头垢面,狼狈不堪。
他们被迫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里还不停的向杨骁求饶,乞求活命。
但,杨骁并没有心慈手软,挥了挥手之后,站在他们身边的牙兵,就握紧了战刀,朝着党项人的脖子上砍下去。
“噗!”
“啊!”
一刀下去,筋骨分离,血液横飞,浸染着枯草和泥土。
会场之上,充满了血腥味儿以及哀嚎声,不绝于耳。
有几个党项人被一刀砍下去,还没有死,挑着骨肉连着筋,还没有咽气。
也不知道是他们的生命力太强,还是负责斩首的牙兵气力不足,或是他们的战刀有些钝了,居然没有手起刀落,砍掉他们的头颅。
见到这血腥的一幕,诸部酋长、贵族们,都忍不住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不忍直视,心中对于杨骁更敢恐惧。
这就是一个屠夫!
说好的宴会,结果成了刑场!
杨屠夫!
从此之后,杨骁又多了一个名号。
不过,杨骁对此是并不在意的。
在杨骁的授意下,往利氏、颇超氏、野利氏三部的酋长,还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着。
杨骁淡淡的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们三个,还有什么遗言吗?”
一听这话,颇超彦达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忙不迭的喊道:“节帅!我有话说!”
“说,我听着。”
“节帅,是李光睿!是李光睿指使我们动手屠了陆屋乡!”
颇超彦达满脸悲愤的神色,指着已经瞠目结舌的李光睿,大声道:“是他!节帅,他才是元凶!”
“节帅如果要惩治犯法之人,焉能少得了李光睿?”
闻听此言,杨骁装模作样的把目光放在李光睿的身上,询问道:“李将军,是这样吗?”
“不!不是!”
李光睿眼皮子一跳,被吓得肝胆俱裂,面无人色。
他忙不迭的站出来,一脚踹翻了颇超彦达,然后急急忙忙向杨骁辩解道:“节帅,他是在诽谤!他在诽谤我啊!”
“这人死到临头了,还敢污蔑人!”
“简直是天地不容,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