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已经靠了过来,贴上了涂志强的身体,强子本来嘴上说着话,眼神却猛地变得犀利,右手香烟使劲捅在那小贼的左脸上,左手已经一拳头掏在了他的肚子上。
那个贼被两板斧打蒙了,脸上被烫出来一个焦黄色的烟坑,嚎叫一声从袖子里伸出一把刀来,直直的朝着涂志强捅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大手稳准狠的拿住了那贼卧刀的手腕,轻轻用力,嘎巴一声传来,骨裂的声音,在女知青的尖叫声中被淹没。
贼的手腕已经断了,刀也被涂志强捡起来,失去了最后的反抗力量。随即被周秉昆提着手腕拎起来,整个人都痛的委顿在地。
几个女知青看到他这个惨状,还以为见到了杀人现场,嗷嗷叫着,很快招惹了众人的注意。
有机灵的乘客已经跑着去找乘警去了。
“你们俩干什么,怎么还打人呢!”一个妈宝女嚷嚷着。
涂志强可不惯着她,这小子取向虽然正常了,但是一点也不像沸羊羊,那妈宝女明明长得也不差,他竟然张嘴就怼:“你特么瞎了眼了,这是个贼!”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纷纷摸起了自己的钱包。很快,几个被偷了钱的青年都大喊起来。
“我的钱包丢了啊!”
“还真是个贼,快搜身!”
周秉昆抽出腰间绑着的麻绳,手脚利索的把这小贼双手捆了起来。
那贼手腕断了一个,一捆绑,更加痛彻心扉的嚎叫起来。
周秉昆伸手在他的怀里一阵摸索,七八个各式各样的钱包被他拿出来,扔在桌子上,示意郑娟看管好。
“各位同志,我知道大家丢了钱很着急,但是为了不拿错,咱们还是等警察同志来了再处理退还的事,大家同意不!”
“好啊!”
“小伙子,你处事公允,我支持!”
几个丢了钱的和没丢钱看热闹的,都纷纷出声支持,这个年代群众对犯罪分子的痛恨远远不是后世人能比的,正义感爆棚!
一些人纵使着急,这时候也不好说什么了,要不然就是立场有问题,以后是别想交朋友了。
很快的,乘警和车长来了,一看到这个架势,哪还有不明白的,直接带着丢钱的、偷钱的,还有抓贼的,一股脑的带到车长室去了。
事情很简单,说清楚后,钱包就当场还给了众人,几个人十分感激的对周秉昆和涂志强表达着朴素的谢意。
乘警姓张,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张为民三个字,微笑着对周秉昆和强子道:“两位小同志,真不愧是大好的知识青年,这还没插队呢,就给人民群众作出了这么大的贡献,我们会给你们的知青点发表彰通知的,我代表组织和人民群众感谢你们!”
涂志强激动的脸都红了,学着平时看到的样子,敬了个不太标准的礼,逗得张为民哈哈大笑起来。
一场风波顺利解决了,周秉昆带着小弟和对象又回了车厢,迎接他们的是全车厢人们的热烈掌声。
涂志强第一次发现,做好事竟然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别人感谢自己的时候,那股子感觉说不出啥滋味的好。
……
车行一夜,第二天的时候终于在靠山屯站台停靠了,火车鸣着笛远去了,却留下了大量的乘客。
靠山屯不是一个屯,只是个地名,他们真正要前往插队下乡的是靠山屯下辖的一个叫做马家堡子的地方,也是郑母年轻时候的故乡。
靠山屯是个临近山区的小城,马家堡子则是其治下的一个自然村,依山傍水,位于两山之间,河水穿过村子,山脚下有一块很大的平原,农业是其主要的生产形式。
除了农耕之外,这里的百姓也发扬了靠山吃山的优良传统,山上的野物很多,一到冬天,进山打猎的村民往往都能收获一些荤腥。
因此,即使是在全国人民都饿肚子的前几年,这里的百姓也过的还算可以,只不过受限于不堪的交通状况,才导致这里没什么发展空间。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小村落,在东北地区很是普遍,只有等到改开以后,政策转暖,交通改善,才能焕发出生机来。
郑母从小出生在这,直到建国前夕才随着家人辗转到了吉春市,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再回老家,这边也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远房的堂弟,也不知道活没活着,临来的时候还托周秉昆帮忙探望探望。
在这站下车的知青算上周秉昆他们,一共有十二个人,七男五女,众人都在不同的车厢坐着,但是眼下目的地都是一样的,便结伴同行。
出了简陋的车站,几辆大马车已经在等着了,几个中年男人,穿着厚实的大棉袄,坐在马车上,抱着膀子相互聊天。
老早几天的时候,马家堡子的村支部书记葛树林就得到了上级通知,命令他们接收吉春市来的十二个知青,这不早早的带人来靠山屯等着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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