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这下算是有救啦!”
老厂长满脸欣喜,“秉义啊,我就说你能成,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唉,我不算什么,主要也是运气够好!南方的一个钢铁厂和人家签的合同,但是他们不会拆卸,我一看这机会多难得啊,好说歹说硬是把这活给揽下来了!再过几天,这艘舰可就要到大连了!”
老厂长肃然道:“这样的大好事,正该告诉咱们的工人们,让大家也高兴高兴,趁着这股子热乎劲儿,抓紧把负责拆卸巡洋舰的工人队伍组建起来,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周秉义刚想说什么,忽然腹部传来一股剧痛,让他难以自持,身上直冒虚汗,意识在那一瞬间陷入了空白,整个人萎顿跌倒在地。
老厂长吓得跳起来,急忙叫人把这位风尘仆仆的书记送到医院。医院对此非常重视一番检查之后发现在周秉义已经患有严重的胃溃疡,情况极为危险,有进一步转化的可能。
老厂长当场拍板,强行给周秉义放了个长假,命令他不休养好身体,就不许回来上班。
早就对此有所关注的周秉昆第一时间来探病,郝冬梅正在伺候着丈夫吃粥养胃,就见到小叔子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周秉昆是坐着厂里的小汽车来的,浑身打扮已然不是昔日的穷小子,行走坐卧、一言一行都有着上位者的风度。
随着执掌两家工厂日久,他在《乔家大院》世界中柄国的威势渐渐寻找了回来,在外表的亲和之下,那股子气势由内而外的散发着。
周秉义看着气质大变的弟弟,没好气的道:“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叫你手底下的人看到了还怎么带队伍!”
周秉昆不理他,直接拉着郝冬梅出了屋子,“嫂子,我可问了大夫,我哥这个病下一步就是胃出血,然后就是胃癌,胃切除,癌细胞转移肝肾全身,最后就是个死!”
郝冬梅脸都白了,叹气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自己虽然不是这个领域的医生,但这常识我都有,可是你哥啥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管不住!”
“他为了这艘舰,不知道在那边喝了多少酒,以后你就给他彻底戒了酒,回来后肯定又是操心的命,我觉得你得时刻不停的看住他,要不然早晚得出事!”
“好,我明天就去申请调岗,以后就见天跟着他,看他不好好照顾自己的,我跟他没完!”
两人进了屋子,周秉义在病床上不满道:“你俩有啥事还背着我说,我没权利知道啊!”
“你是大人物,喝酒能手,我准备让我嫂子早点改嫁,免得给你守寡!”
周秉义脸黑了,“好小子,你等我好的,瞧我不打死你!啥话都说,还是老板呢!”
郝冬梅不快道:“人家秉昆说的没错,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珍惜,连累着我和姑娘都跟你担心,你这个当丈夫和爸爸的做的合格么?”
“这不是没法子的事儿嘛!”周秉义头低下去了。
“大哥,我听南边的朋友说你这次去北面,可是结识了不少红颜知己吧!”
周秉义倏忽抬头,眼神凌厉起来,“乱嚼舌根干什么,什么人敢造我的谣!”
周秉昆不在乎道:“南边的报纸都报了,那么大一艘舰开回来,人家当然要关注了,一查之后你的那点事都被人知道了!”
郝冬梅尖叫道:“啥?你还有了红颜知己了?周秉义,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冬梅,你别误会,莪和奥利亚真就是革命友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
周秉义绝好的修养,在这一刻也不好使了,磕磕绊绊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不过就是碍着礼节拥抱和吻脸颊而已,绝对没有不该有的动作和心理。
周秉昆笑着看热闹,郝冬梅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报纸上真是小题大做,拿周秉义当消费对象,开涮开的不亦乐乎。
郝冬梅得到了丈夫“若有虚言,天打雷劈”的毒誓之后,当着小叔子的面儿,也不那么生气了,至于回家后俩人啥样,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周秉义出院没多久,郝冬梅就从医院办了停薪留职,见天儿的跟着照顾这位丈夫,就连周秉义带队去拆舰,她也跟着去了,搞得工人们都笑话这位年少有为的领导是个气管炎。
但是这里头的情感却也是极为厚重的,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周秉义也算是因此管住了病情,没有进一步恶化,没准能多活一些年头。
舰艇拆完,那边又找到他卖了两艘旧舰,关系打通了之后事情就好办多了,在周秉义的努力下,竣工厂已经出现了一些起死回生的迹象。
……
时光轮转,90年代的朝晖照耀着年近四旬的周秉昆,这时候的他已经是吉春市商界的著名人物了。
1992年,也是白景善那一世出生的年月,可惜这只是个任务时空,否则的话他还真想回到自己的老家去看看父母年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