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按住他的肩膀,笑道:“徐少爷,走之前还是看看账本吧,你已经没有账可赊了呢!”
“怎么可能!”徐福贵不可置信的叫道,等看完了账本后,浑身的力气都没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来呀,给徐少爷算算账,让他看看自己还有多少钱!”
在这几个月里,抗战胜利了,他却失败了,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他的一百多亩地已经丝毫不剩,就连家里的老宅也赔了进去。
“别算了,别算了,我认栽!”徐福贵走出了青楼,只感觉天地之大,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后面走过来一个女儿,“福贵,你是不是把家产都输光了,你再玩下去,我和凤霞也要被你输进去了!”
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着,一下将徐福贵从幻觉和不真实中拉了回来。
他扑通一声跪在女人身前,呜咽着失声,喉头之间哽噎难言,人生的苦难第一次降临在这个少爷身上。
陈佳珍艰难的拉起丈夫,一步步的朝家里走去。
路过娘家的时候,几个粮行的伙计正在卸门板,看到陈佳珍惊呼一声小姐,一个心思灵通的已经返回去叫陈老爷去了。
陈老爷闻讯出来,看到失魂落魄的人渣女婿和挺着肚子的女儿,一下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爹,他把家业都输光了,呜呜呜……”
陈老爷怒火攻心,抄起锁门的门插挥舞着朝徐福贵打了过来。
徐福贵心丧若死,对岳父老丈人的殴打毫无反应,陈佳珍看不得男人被打,哭着拦住老父亲,“爹,你别打他,他这下再也不会赌了!”
陈老爷扔下木棍,仰天长叹一声,“孽障啊,你以后给我住在家里,和离的事情我替你办……”
……
几天后,白景善找上了徐家,徐福贵的老爹正在联系附近的地主,想要把老宅和家里的一百多亩地都卖出去。
“徐老爷,我看就不必费这个功夫了吧,徐少爷欠的债,我看就用这些抵了就好,我也不是非要钱不可的!”
徐老爷老迈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和儿子一样的混不吝神色,显得十分郑重。
“好,龙老爷是债主,你说怎么还债我就怎么还就是,倒还少花了我一些折抵费!”
白景善笑道:“徐老爷果然是信人,我龙某佩服之至!”
“这是账本,您这宅子和土地,抵扣这份债务,只多不少了,但是多余的我都不要了,给你们留着过日子,就这样吧!”
“龙老爷仁义!老夫还想提最后一个要求!”
白景善笑着点头,就听徐老爷道:“我这一家人搬家还需要些时日,不知龙老爷可否通融一二!”
白景善自无不可,当场答应下来。
三天后,徐老爷带着一家人搬到了村头的茅草屋里面居住,将整个大宅子和一百多亩地让给了白景善。
徐家人的光辉落幕了,就像徐老爷教导徐福贵所说的那样,徐家先人还是有本事的,只靠着一只小鸡,养大了变成鹅,鹅大了变成羊,羊大了变成牛,慢慢发了家。
谁又能知道,徐福贵能不能恢复祖先的致富荣光呢!
白景善知道,那是不太可能的了,先人再有本事,后人里但凡出一个不肖子孙,都会导致家业中落。
更何况,徐家一下出了两代败家子,活该家业丧尽,沦为贫农,连自己的佃户长根都保不住。
徐家村的人都在看着白景善,他们不知道这位龙二老爷会怎么做。
一些人猜测着,徐家的财产换成了龙家的,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这年头地主老才的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嘛!
读书人说的好,自古以来都是千年土地八百主,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也许未来龙家出几个败家子,这些地又会被别人拿去抵债。
半个月后,让徐家村全体老少爷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是否后无来者且不说,至少是前无古人的了。
龙二老爷竟然召集了所有的村民,声称愿意把土地和老宅拿出来,分给徐家村的所有村民。
一百多亩地,经过龙二的重新测算,竟然只给自己保留了二亩地,其他的都送给了村民们,就连徐家都获得了三亩地。
白景善的动作很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所有从徐家赢来的土地,竟然便都送光了。
徐家村的村民们从一开始的怀疑不相信,到最后切实拿到了地契,仿佛活在梦里。
曾经梦寐以求的土地,竟然就这么简单的拿到了手,这对于淳朴的农民们简直是意外之喜。
说句犯忌讳的,就连几个月前小鬼子们被赶走,这些村民的高兴都不及今天。
地主老才给农民分地,还是白送,可天底下打听去,也没有这样的吧!
当天晚上,徐老爷带着无数的疑问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