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屠狗吹着口哨,一路来到东华小区,他还尚未进门,侧头向着另一个方向望去。
不多时,一辆车在路边停下,粉衬衣满身酒气的下车,对着路边一辆车骂骂咧咧了几句,还上去踢了一脚车门。
因为平日里,他晚上都是停在这里的,距离小区大门很近。
这里并不是个车位,而是紧挨着第一个车位的地方,晚上也没人来贴条,他每次都停在这。
可谁想到,今天遇到跟他一样不要脸的对手,先占了这个位置。
粉衬衣骂骂咧咧着,忽然听到了有谁在吹口哨声,吹着一首非常怪异,像是没有一个音在调上的诡异曲子。
他向着小区大门望去,他的目光中,一个模糊的影子,正在靠近。
渐渐的,那模糊的影子,化作了满身鲜血的裴土苟的模样,只是那张平日里怎么看都是老实巴交、与人为善、特好欺负的脸,此刻带着灿烂的笑容,却让他觉得寒毛炸立,浑身不舒服。
他脑袋有些晕乎,哪怕明明感觉到了不对劲,哪怕看到了对方满身鲜血,尤为可怕,可是往日里一切,已经变成了习惯,他看着走近的裴屠狗,脱口而出。
“没钱,你在这等着也没用,赶紧滚。”
裴屠狗笑的更加灿烂,他不紧不慢的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按在粉衬衣的肩膀上,鲜血浸润而出。
粉衬衣僵在了原地,裴屠狗不紧不慢的取出一条血绳,绑在粉衬衣的脖子上。
然后那不在调的怪异口哨声消失,换了一首特别欢快的小调,他一手牵着绳子,一手拖着粉衬衣,迈着轻快的步伐,就近走上了旁边的路灯。
粉衬衣全身僵硬,身体像是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身体像是失去了重量,就这么被血绳牵着,像是一个气球,飘在裴土苟身旁。
裴屠狗还非常好心的调整了一下他的姿态,让他能亲眼看着,看着裴屠狗将血绳绑在路灯上。
绑好之后,裴屠狗走下路灯,面带笑容,看着飘在半空中的粉衬衣。
下一刻,粉衬衣的身体骤然坠落,只听咔嚓一声,他歪着脑袋,像是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抖动了两下,喉咙里嗬嗬的喘气声渐渐衰弱下去。
从头到尾,他连跪下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裴屠狗转身,顺着马路中间,渐渐消失不见。
……
一辆十万的普通家用车,从德城第一医院外面驶过,驾驶位坐着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透过车窗,望向了医院的住院部大楼,轻叹一声。
“真的彻底消失了,真是废物啊。”
男人拿起旁边的一沓子文件,随意瞥了一眼,这些文件正是温言此前用到的那些文件的复印件。
他看了一眼,随手将文件丢在旁边。
“难怪这么好的条件,她竟然还死在一些普通人手里,连一点挽救的机会都没有,原来是被规则碾压了。
蔡启东果然有两把刷子,不是之前那个混日子的废物能比的。
通知下去,扎眼的家伙,最近都低调点。
尤其是黑影,这蠢货怎么想的,都敢在蔡启东附近出现了,能空降成为南武郡烈阳部部长的人,能是简单角色么。”
“好的,老板。”后座上,一个带着口罩人,应了一声,按了一下耳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但半分钟,口罩男便沉声道。
“老板,出事了,黑影死了。”
“嗯?”眼镜男缓缓抬起头,双目骤然变得锐利:“什么时候?在哪?死在谁手里了?”
“在那个殡仪馆新人住的小区外面。”
“过去看一眼。”
车辆在下一个路口转向,不多时,就从温言家小区外面的一个十字路口路过。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他向着侧面望去,便看到一个通体漆黑的人影,被同样是黑影的东西吊在路灯上,一动不动,已经死了。
眼镜男眉头微蹙,这跟他想的有点不一样了。
街边的阴影里,此刻也走出了两个漆黑的影子,周围的路灯,一个接一个熄灭,周围接连陷入黑暗。
“让他们快点处理了。”
“老板,是殡仪馆的人做的?”
“不是,同样也不是烈阳部的人,他们不会,也没这个能力,把黑影的肠子抽出来,将他吊死在路灯上,哦,对了,那个殡仪馆的新人查清楚了么?”
“那个新人的资料没什么问题,但他的确有极高的概率,他可以进入老冰库,我们的人还没抽机会检验,他最近几天吃菌子中毒了,一直在医院,这件事也是黑影在跟的,黑影死在这里,肯定跟这个新人有关系。”
眼镜男不置可否,只是道。
“黑影平时仗着来去自如,得罪过的人,可不是十个八个,死了也好。
都记清楚了,做事要先搞清楚规矩,瞎搞什么都搞不成。
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