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下高速的客车之上。

“许，许学长？”

苏斌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带着疑惑看向一旁的许希年，瞳孔微微震颤，整个人也不由得浑身颤抖。

同时也在心中思考，这一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明明才明白自己身处另外一个空间，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就好像类似于梦境一般，只是不清楚在第几层梦境。

整个客车的内饰，并没有任何的区别，那刺鼻的血腥气味，以及那铁锈的味道，依旧飘荡在空气之中。

“老四，你睡糊涂了吧？”许希年皱着眉头疑惑，“我不是许学长又会是谁，难不成……”话音一转：“你现在还在梦中？”

“梦？”

苏斌微微一愣，听见这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也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后皱着眉头看向窗外，思考了起来。

“如果说这一切都是梦的话，那么一切倒是还能够解释，毕竟只有‘梦’才能够解释这一切发生的事情。”

可现在的问题是……

这一切真的是一个‘梦’吗？

可如果是‘梦’的话，那么自己经历的这一切，究竟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假’的。

而这一切又都在告诉他，这并不是‘梦’，都是‘真’的。

一旁的‘许希年’是真的，这客车上的血腥气味，也是‘真’，就连那‘铁锈’的味道，也都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么现在为何许希年会说，自己还在‘梦’中。

而刚才的一幕幕，就在自己的脑海里面，难不成这记忆也会骗人了……

苏斌摇摇头，没有继续思考下去，反而是将目光转向一旁的许希年，也将目光转向四周，看向那些惊恐中的客人。

不时会听见他们的聊天声音传来。

“终于到十二区了，这一路坐得真是惊心动魄。”

“没错没错，我好几次都感觉自己快要见太姥姥了。”

“我都吓得要尿裤子了，不过还好现在已经到了十二区……”

对于这庆幸的声音传来，苏斌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一旁的许希年，却是带着一脸愤怒的神情，面目显得极度狰狞，令人见之都感觉特别恐怖。

仿佛怪物那狰狞的表情，令人感到极度恐惧以及惊悚。

“这群该死的家伙，怎么又发出这令人作呕的声音……”

说着说着，便握紧双拳，双手被他握得‘咔咔’作响。

一时间。

整个空间都开始扭曲了。

“我要杀了这群家伙！！！”

话音未落，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在顷刻间覆盖整个客车。

同时。

许希年从座位上愤怒的站了起来，并带着狰狞的气息，走向前面的路人，然后停在其身边。

看见这一幕的苏斌，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看着这一切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接下来许希年要做的事情，都不禁令他感到了疑惑。

“难不成，这一切真的是‘梦’而并非‘真’的？”

就在他疑惑之际。

啊！！！

惨叫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瞬间充斥着整个客车。

鲜血如同泼水一般，向着四周洒去。

死神一般的许希年，站在原地，冷冰冰看着自己的节奏，嘴角却是神秘向上，“终于安静了。”仿佛整个人都得到了释怀。

可下一秒。

啊！

不知是坐在里面的那位发出的声音，还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在这一刻传入了许希年的耳边。

嗯？

许希年原本放下的心，在这一刻又悬了起来，表情立刻变得狰狞，“又有该死的声音出现，干脆都杀了吧！”

当即握紧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的砸了过去。

瞬间这刺鼻的血腥气味变得更加浓烈了。

这一刻。

整个客车都笼罩在一股炼狱之中。

窒息感赫然传遍整个客车。

看着陷入疯狂中的许希年，没有任何一丝动容的苏斌，却是将目光看向窗外。

那刺鼻浓烈的血腥气味，铁锈的味道已经被掩盖，却依然遍布整个客车。

而这一切的一切，又都在告诉他，都是‘真’的，没有任何一丁点是假的，这也不是在梦中。

那惨叫的声音也在告诉他，都是真的，没有假的。

那么既然都是真的，记忆总不会说谎吧？

可这真的多了，记忆好像也有作假的嫌疑。

此刻的苏斌却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是否有作假的嫌疑，是否刚才并没有经历，而现在才是真的？

他不敢去赌，只能够去思考，这一切……

究竟是‘梦’，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