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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见见她。”
姚共颔首,他现在有辛屈的委任和相关文书在手,也不怕条苦这边有什么异样。
很快,姚共抵达条苦所在的营地。
她已经在这里扎营好几天,专门等待姚共或者辛屈带来的回应。
涞氏和宣化的地盘,只隔了一条河。
往来也算方便。
所以条苦也就没着急回去。
终于,看到了姚共,条苦挺着大肚子,赶紧在战车边迎接姚共。
姚共是通过马凳走下马车。
而边上的蓐丈则是跳下来,激起一地烟尘。
“咳咳……我说你就不能庄重点?”
“你这路修得不怎么样,居然还没有夯打。”蓐丈不屑的看了一眼姚共,然后又跺了跺脚,又是一层烟,“没有夯打的路,越是靠近营地的地方,每天都要洒水,防止烟尘弥漫损害路基,你这太糊弄事了。”
“你……行!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这里是营级别的,是军营!不是县邑……算了,不跟你扯皮。”姚共被搅扰了,也没多少说话的心思,随手将辛屈给的委任状递给笑容僵硬的条苦。
“族长说了,林部情况不明,需要阁下南迁至之前林部居所开辟涞氏乡。
至于贵部提出来的行人冬问题,族长说,在林部现居地北部,那片桦树林区域,开辟一座桦林营。
行人冬部尽数迁去,涞氏再出百人,其中户数必须保持在三十三户及以上。
至于名单,你自己罗列。
宣化这边成立邑……你们的土地,则折为竹币、芋头或者芋头粉丝……”
姚共珠帘炮弹一般的说完,条苦脸色从笑意盎然,到眉头紧锁,最后勉勉强强说:“那族长没有说何时抵达?”
“族长没空来宣化。他去了涿鹿。”
蓐丈插入话题说:“所以,你赶紧安排耕地出来给我丈量,然后抓紧南迁,不然赶不上过冬的营地建设,今年冬天可与你受的。”
“这……”条苦疑惑看姚共,示意他介绍一下蓐丈。
“蓐丈,中士,宣化邑主簿,给我打副手的,协助整理整个宣化邑内外土地、户册、地图等……总之,他是族里直接派来的。”
“原来是主簿蓐丈,幸会幸会。”
条苦赶紧行礼。
“客气,按照族里的规矩,乡比邑低半级,只不过乡多自治,邑多直辖。往后小集市也会归于邑督管。所以,这人少说了一点,主簿也要负责协理小集市。
一般,小集市只经营一些不宜长运输,相较而言比较常用的,比如红陶罐、一些不耐储存的粮食、斗笠什么的。
各乡内,不能有集市,只能就近去附近的邑的集市交易,或者去大集市,也就是类似阳原集市、昌平集市、渔阳集市、滦平集市这类的单独市管所在。
到时候我会定期巡查,千万不要犯了错,不然乡的主官是要被处理的。
最严重可斩首。”
蓐丈眼神冰冷,清澈的嗓音却说出了如寒冬疾风的话,让条苦感觉到了一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寒毛倒竖。
“啊哈哈……一定,一定。”
“嗯,你们聊后续的,我去寻一处地方做主簿舍。”蓐丈也不管姚共挽留与否,拱手行礼之后离开。
“这个家伙!!!”
姚共没好气的咬牙,然后对条苦宽慰道:“不必在意,他就是这么个破性格,从小阴恻恻的。不过族长让我单独给你带一句话:林部是林部,涞氏是涞氏,你只管照章安排,安心耕种畜牧生产即可。
另外就是栾雉很好,他也有好些朋友,不算孤单。
等昌平放秋收假,他就会来寻你。”
“多……多谢。”条苦干笑着送走了说完就走的姚共。
没有得到多少的优惠,反而是一卷迁徙令。
不走,有辛氏的兵马就过来了。
“希望补偿能令人满意的吧。”
条苦有点疲倦,对左右说:“走,回去。”
她大着肚子呢,等了好几天,精力消耗着实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