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有什么不敢!”姚共瞪大眼睛,如果现在天冷,一定能看到他鼻孔如水牛冒白气,“你知不知道屈身边的亲军,已经加入了风姓的薛峙。
也就是说,风姓正在成为屈身边的一大助臂。
山西有多少风姓我就不提了,光是房山、廊坊两地的风姓,都能把大兴县围起来。
你真的以为你干的破事,屈不知道?
还好他还没打算整姚姓,不然光是你们现在搞的事情,都够他干死你了!
真以为离开了姚姓,燕方就没办法存续了?”
姚炙脸色青白不定,但看到姚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也气道:“我们这不也是为了姚姓?”
“如果你是为了姚姓,你就不该在正事上胡闹!计里鼓车你都敢乱搞,你是真的嫌自己活得长了!
知不知道计里鼓车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是为了土地的边界?
不!是为了规划城池,方便增强控制和调整驿站、贸易!
你多占土地,降低的是中枢这边对于本地的驿站、集市的分配,乃至未来官吏的配给数量。
你丫动的不是一家的饼,而是燕方上上下下有爵者的饼!
究竟是有多蠢啊!难道不知道燕方的爵位,只是利益分配的最低表现,真正能在朝堂和地方协调利益的,是这些官吏啊!
地盘不细化,官吏不够多,你指望所有人卷死在这点官位上吗?
你这事做得多遭人恨,知道吗?
我是在救你,如果不给你改改,老子一来就被你埋雷。
回头这些事情被捅出去,你真以为屈不会趁机对我下手吗?
不知道现在姚姓的未来,大部分在我身上吗?
你是爽了,我们呢?!自绝于诸姚,还给我们埋风险,你也是没谁了!
立刻让你的人滚开,留下足够他们苟活的粮草,其他的跟我走!重新整顿,重新分配!
要不然,我不介意现在就干掉你!”
姚共眼神越发危险。
姚姓的未来,不在姚河,而是他姚共。
他是下一代中最有前途的领头羊。
但现在他不稳,因为姚册还没放弃培养孙子,所以想要坐稳下一代领头羊的位置,他就必须寻找新的靠山。
辛屈让他来担任大兴县令,不就是敲打他,让他也关注一下,山南诸姚的利益分配问题。
这是一场试探,更是一场推动。
如果他处理好了,辛屈满意了,他就算坐不稳诸姚之首,也能成为辛屈分化诸姚的棋子。
这样一来,他横竖都是稳的。
而且还没有太多政治风险。
因为姚炙不可能真的被论死,顶多被夺爵,一撸到底,但这是他姚共插手本来隶属于姚册麾下势力的机会。
不管姚炙最后怎么折腾,姚册肯定不会真的偏向于姚炙,毕竟姚炙是真的给所有姚姓埋雷。
本来大兴县可以拆分成两个县,结果被他变成一个县,这里头就是少了一个县的利益分配,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官位少了十几个,这至少使十几个家族不能受益。
谁能接受?真要闹起来,其他姓氏还不得活撕了姚炙?
姚炙死事情小,但姚姓各部总不能看着姚炙死吧?
这就等于将姚姓推到了其他姓氏的对立面,这是在给本就势力庞大的姚姓添堵,甚至可能引起辛屈的反感,到时候辛屈真的重用风姓、引入妟氏,再加上北伯的声明,全力拆解姚姓,那他们乐子可就大了。
所以,自家事,自家人来解决,才能将风险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