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们诸氏的联系,比较紧密。”
“这西边,可有妘姓豳氏?”
“这……”周非张了张嘴,显然没想到辛屈会问这个。
辛屈盯着周非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不知道怎么说,就继续问道:“你的儿子多大?”
“五岁。”
“叫什么?”
“还取名长,但质于邛方,被分为圉。”
圉,就是养马的意思。
也就是说,周非的儿子,从一出生,就被带去养马了。
辛屈点了点头:“我这人,对于世系传承比较看重。虽然你只是小宗,但毕竟已经分家成为了周氏大宗,按照我燕国规矩,既然已经分家,那就按照你现在的最大的身份来。
周非,既然你代表了邛方而来,又是一氏族长,朕也就懒得跟你多废话,回去告诉邛方,小打小闹,不越我国疆土,一切都好商量。
如果,他敢挂旗随便逾越我国疆土,那么就别怪我出兵讨伐。
整个天下,除了商族,他邛方我还没放在眼底。”
周非明显愣住了,是真的没想到辛屈会这么直接说。
只能硬着头皮道:“那野人……”
“尸首就在宁武县外挂着,如果你需要,直接带走。”
辛屈摆了摆手,见周非,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现阶段的周氏,其实算不得什么,甚至可以说太弱了。
周非,或者说公非,他只是人质身份,只是从召氏析出来的小宗。
召隃才是现阶段周召豳三氏的头头。
但问题是,豳氏首领刘,也就是豳刘,从夏朝就去了西边当农官,然后创造豳国,后来演化成周国。
这里头只怕是一轮博弈的结果。
不过现在召隃逃到了西边。
但联想到后世称呼其为毁隃。
摧毁雁门山……有可能是从商征土方。
这可能就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
辛屈稍微推算了一下历史演替,如果没有自己出现,或许过几年盘庚迁殷之后,商朝的战略中心转移到河洛、山西开始,周召重新联合,配合商朝北征土方最后获得了商朝的安置,成为西伯。
也就是说,周召真正的分化,应该是公叔祖类或者古公亶父的时代。
也就是周氏从小宗变大宗的阶段。
而召氏,一直是公族。
辛屈心中有了计较之后,也会多留意两眼周非。
既然他能带领周氏活下来,并且让周氏取代召氏成为大宗,那么大概率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屈,周氏会不会北迁?”行人春目睹了刚才辛屈查户口似的问询,想了半天,得到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辛屈预感周氏北迁,成为新的缓冲,因此辛屈才需要这么细细了解。
辛屈微微挑眉:“可能性有,但不高,毕竟召豳周三氏既然是大小宗之分,那么三氏族的联系必然紧密。
召氏可以一直输,反正他败了,还能投奔豳周二氏,修养个几十年,又是一条好汉,除非你能全部将他们剿灭。
不过共回这个人我没见过,听人说邛方乃是共工氏之后所立方国,那么大概率就是姜姓氏族的后裔。
但不管他属于什么姓,什么氏族,在山西这地界,能谈判最好,不能谈判就只能动手。
暂时不鸟他,只要他们不敢正大光明竖旗,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西部之后的事情,交给冰甲就成,我得准备一下回去昌平。
听说孟妟肚子大了几圈,都小半年了,算算日子,差不多是我来这里的时候怀上的。
而且马上秋了,东面粮草要集中一下,我需要纠集令支氏、妟氏等部,打一趟无终氏和孤竹氏联盟。
这几年他们在赤峰、朝阳、大小凌河一带重建联盟,对我们燕国来说,东北不能有大族和联盟,否则危险不小。
我得回去凑一凑钱粮,看看能出多少兵。”
“你可以让下边自费。”行人春挑眉提醒道,“相信大家伙都很乐意的。”
“不成。”辛屈摇了摇头,“兵士自中枢而出,我已经给霸府放权不少了,但不能事事由着霸府来,否则时间久了,他们指不定就成了藩镇。
有些仗,必须中枢带着霸府一起打,中枢的兵也得练。”
“行吧。”行人春也不多说话,只是默默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