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善战,最勇猛的单独集中在一块,统一训练,协调战术。
剩下的以小队的形式散出去,你们各自联络自己的朋友、亲族,然后去骚扰、袭击商族。
暂时只能提供一定的口粮,但剩下的你们可以通过打猎,或者抢劫商族获得。
当然,若是抢不到食物也没事,带着敌人的头颅过来。
邳氏可以给你们奖励。
乃至,赏赐你们奴隶,让你们得以开辟一个氏族。”
说到这里,一些人的表情都变了,利乌却摆了摆手:“当然,赏赐怎么分配,是交给你们的头领,他们说的算。”
这一下,这些头领表情才和善了一些。
“只要诸位能接受我的办法。别的不说,我至少能保证你们部族的死伤大大降低。并且在击败商族大军之后,你们也将彻底在淮上站稳脚跟!
到时候邳氏和商王更杀回奄商,你们其他的封赏,也只会更多,甚至能带着亲族前往奄商的腹地生活。
每天都是吃不完的粟米,甚至成为自在的奄商贵族一员!”
“哈哈哈!利氏所言极是!我们答应了!”
“没错!邳氏,到时候你可别忘了我们才是!”
“好说!”子户笑吟吟的,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
散席后,子户搓了搓脸,走到山崖边吹吹风,正好看到了利乌。
他手中拿着羽扇,轻轻摇晃,目光灼灼盯着山下的偪阳城,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利乌转过头,看到了子户,便行礼道:“多谢邳子方才的信任。”
“自然是信任你的。”子户摆了摆手,大着舌头,“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东西,不给他们,他们也不会答应配合。只是你这一次给他们明确了赏功罚过罢了。
不过,你学的兵法,真是利害,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学。”
“自然可以。”利乌含笑,“兵法说到底,只是一本技术手册,学的粗浅的人,只能领悟其中战术,只有真正厉害的,才能了然其中战略。
我也只是刚刚入门,这天下能布置战略,挑动大势的,只怕唯有一人。”
“北伯吗?已经不止一次听你吹捧他了。”
“嘿,非也。”利乌摇了摇头,“您这一场棋局,背后真正操纵局势的人,并非北伯,而是子旬。他想要商王和跟商王更一起倒下。
顺道替他上位扫清障碍,于是,导演了现在的这一场局。
而北伯,只是顺手而为,不过他也在更背后谋划了一个棋子。”
“我?”邳子伸手指了指自己,表情中难得露出愠怒之色,“好大的口气!他凭什么觉得我是棋子?”
“战略,从来都是在明面上走的。
北伯需要商族内部紊乱数年,为燕国发展谋求时间。
您需要商王更倒下,好割据淮上。
子旬需要商王和用现在的一场战役,将奄商附近的贵族全部坑杀,方便之后子旬的操作和集权。
暂时来说,您可没有足够的实力充当棋手,只要是棋子,就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所以,不必太过愤怒,棋子与棋手的转换,从来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
您若是想要当这个棋手,那就得学会我说的,兵法从头到尾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以强击弱,以众击寡。
您是北伯选中的棋子,但棋子在没有认清楚自己的棋盘之前而选择造反,那么您带来的这些异族之中,或许就有坑杀您的杀招。
所以,没有优势,那就创造优势。
您的战略先达成了,再去考虑其他。”
利乌说完,拱手告辞。
独留子户吹着山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