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用饭,待我我料理完,我要与子远抵足而眠。”
“阿瞒你且忙且忙。”许攸连声,他看到太多人被杀,心惊胆战,此刻也只是稍算安稳。
元让,夏侯惇的字。
夏侯惇没有二话,带着许攸等人找地方让他们休息。
曹操这边夷了袁家三族,另一边又召集汝南的世家名士,好吃好喝好话好说,极力安抚。
待曹操明示了袁家的罪责,纵然很多人仍旧惊恐,但总算能理解,勉强接受了袁家不臣,夷三族的事实。
到了晚上,曹操脱下甲胄,与许攸大摆酒宴,席间两人畅说往事,毫不感慨。
酒足饭饱后,两人同塌而眠。
许攸睡在里面,侧身向外,曹操在外面,侧身向内,两人面对面,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曹操醉酒,面色通红,道:“子远,而今袁贼进去,东都大有可为,不知,其有意乎?”
许攸同样喝了很多,闻言大笑,摇头晃脑的道:“非也非也,我倒是觉得东都现在才是最危险的地方,远不到太平可为的时候。”
曹操看着他,目露探寻。
许攸笑罢,忽然道:“我听闻,阿瞒圣眷正隆,陛下对你十分看重?”
曹操对这个‘阿瞒’心底很反感,面上却不动,道:“确实如此,我几番坏事,朝廷颇有微词,理当罢官问罪,全赖陛下庇佑。”
许攸神情一正,道:“阿瞒,越是如此,越当远离。大丈夫在世,无非是‘功业’二字,须知,这‘功业’不在鸡鸣琐碎之间,而在力挽狂澜之时。”
曹操心头一震,继而皱眉,脸上有所挣扎。
许攸看出来了,越发诚恳的道:“阿瞒,我知你有报君之心,但你在东都,并无大用之机,徒劳虚度时光而已。今汉室式微,烽烟并起,正是英雄用武之地,岂能困守一城?”
曹操的心神被‘功业’二字所吸引,道:“还请子远教我。”
许攸虽然醉酒,但思维十分敏捷,不假思索的道:“而今十三州,益州被刘焉所占,荆州,扬州,交州皆是一隅之地,非成事根本。幽、并为边塞贫瘠之地。青、兖,需,豫,身在中原,人才汇聚,土地丰腴,人口众多,若是站稳一地,大事可期!”
曹操神情不动,狭长双眼深处藏着一抹激动之色,道:“那,最为稳妥之地是何处?”
许攸没有立刻说话,沉思再三,道:“豫。”
曹操闻言垂下眼帘,沉吟起来。
许攸见状,立时明白曹操的缺点了。
曹操出身宦官之后,为士人鄙夷,身周人皆是曹、夏侯家鲁莽之辈,并无得力臂膀,可以说,是要什么什么没有。
许攸当即就道:“若是阿瞒能有机会一展所长,攸愿为幕府!”
曹操大喜过望,连忙坐起来,抬手道:“若得子远屈才相助,操必不亏负!”
许攸跟着坐起来,按着他的手一笑道:“你我至交,何须如此。”
曹操喜形于色,拉着许攸又躺下,道:“子远,还请与我详细说说。”
许攸与曹操面对面,笑容自信又得意,道:“那我便与阿瞒说一说,先说这洛阳城为何待不得……”
曹操已经自动忽略‘阿瞒’二字,脸上一片请教,认真聆听之色。
两人一说一听,一问一答,直至天明。
第二天傍晚,许攸才幽幽醒转。
醒来之后,就看到床边放着几大箱子。
一个娇美婢女进来,屈身道:“许先生,是曹中郎将命人送来的。”
许攸下床一看,一大箱子的钱,金银以及诸多贵重之物,价值数千万之多。
许攸摸着稀疏的胡子,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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