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骑着青鬃马,手持长矛,在阵前来回穿梭,叫骂不绝。
“桥冒,伱说苍天无眼,你可知桥公有眼乎?”
“桥公位列三公,世所敬仰,而你谋乱,不臣不孝,不死何为!”
“老贼,你乃粪土之墙不可圬也,立于高墙,人所共见,臭味熏天!”
吕布不知道是有人刻意教还是自读了一些书,将桥家祖宗都抬出来大骂。
城墙上的桥冒面容不动,大声回应道:“曹操,你阉宦之后,焉知大义!奸佞当道,祸乱朝纲,不若与我一道,斩奸除邪,再立乾坤!”
“冥顽不灵!”
曹操见桥冒揭他短处,目光冷屑,与丁原道:“使君,桥冒之辈,逆骨根深,我欲强攻,还请使君示下。”
丁原摸着稀疏的胡子,道:“我只有区区万余人……”
“围三缺一,我攻东西,南门交给使君!”曹操不等他说完,直接道。
丁原一脸正色,道:“既然孟德主意已决,好!”
曹操、丁原商议一定,数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向濮阳城。
吕布攻打南门,夏侯渊东门,夏侯惇西门,攻势凶猛,似要一战而定。
不大的濮阳城,顿时压力如山,好似摇摇欲坠。
不多时,城头上挤满了人,仿佛短兵相接,肉身相搏,争夺不大的城头。
箭矢如雨,滚木不断,上上下下,鲜血横流,尸体堆积。
曹操立在远处,神情冷硬。
丁原瞥着他,面无表情,心里却肉疼不行。
他只剩下这一万多人,折损在这里,他这个兖州牧,还怎么在兖州立足?
攻城战向来酷烈,双方的厮杀短短时间就进入白热化。
夏侯惇、夏侯渊两人简直不要命,身先士卒,奋力攻城。
喊杀声震天,怒喊声如雷。
这一战,双方从早上、中午、傍晚,直到天黑才停下来。
双方军队各自清理尸体,打扫战场。
“孟德!”
夏侯惇抹了把脸上的血,道:“死伤八千多人。”
曹操脸角一抽,这才第一天就八千了。
郭嘉拎着酒壶上来,道:“晚上不要停。”
曹操点头,看向丁原方向。
郭嘉一笑,道:“将军不用担心丁使君,只要将军攻城,丁使君想偷懒都不行。”
曹操瞬间明白了,沉声道:“元让,将士兵一分为三,轮流进攻、休息,务必要在大雪来临之前,攻下濮阳城!”
“领命!”夏侯惇沉声应着。
现在的情势,对他们十分不好,一旦濮阳下了大雪,那他们将进退不得。
已经退出来的官军,不多时,再次列阵,准备进攻。
但官军并没有真正的进攻,而是与昨夜一样佯攻,只是规模、声势更大,如同真的一样。
濮阳城上,严阵以待,没人敢赌这是‘佯攻’。
一连三天,官军攻势不减,双方在濮阳城三门的厮杀几乎没有停止过。
“曹操是疯了吗!?”
濮阳城头,臧霸红着眼,面容枯倦,怒声骂道。
官军好像不知疲倦,更不怕死,拼命的在攻城。
三天时间,臧霸几乎没有合过眼,与他一样的,还有无数士兵。
他身旁一个军侯陪着,与他一同下楼。
城内,到处是尸体、伤兵,哀声不断。
“这就是逃兵的下场!”
突然间,不远处,一群士兵压着光膀子的二十多人,直接砍杀在所有人面前。
臧霸看的心神一突,神色越发难看,大步向濮阳城官衙走去。
军侯一把拉住他,低声道:“校尉做什么去?”
臧霸瞪着他,道:“找桥冒说理去!”
军侯见着,犹豫再三,忽然拉过他到一旁角落,低声道:“校尉,你还不知道吗?城中所有大小官吏的家眷,都被桥太守接走了!”
臧霸双眼怒睁,道:“我妻儿也被桥冒抓走了?”
军侯瞥了眼外面,低声道:“校尉,你与我们不同,我们是被朝廷逼的走投无路了。你不过是劫掠了些百姓,不用被桥冒恐吓住,还是早些逃命去吧。”
臧霸脸上一阵变幻,道:“我妻儿在何处?”
军侯连连摇头,道:“这种事情,小人怎么可能知道。”
臧霸看着他,道:“不用害怕,只要我不死,你便没事!”
军侯道:“我家里犯了死罪,无处可去。”
臧霸冷哼一声,道:“我也犯了死罪,有什么可怕的,以后跟着我!”
臧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