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占领中山国,大军直奔巨鹿,张文远便是想来援也来不了。”
应劭抬头转向北方,道:“涿县那边呢?”
涿县现在有中郎将赵云率兵一万镇守,应劭早就发文求援了,但一个月来并没有消息传回。
邹靖欲言又止再三,还是道:“使君,涿县没消息,以下官来看,怕是也被黑山军给围了。”
应劭神情渐渐晦涩,目光锐利的望着北方,自语般的道:“这么说,黑山军岂不是倾巢而出……他们要干什么?”
邹靖一怔,道:“使君之前不是判断,他们与叛逆袁术勾结,想要攻占兖州,与袁术相连吗?”
应劭摇头,脸上前所未有的肃重,道:“现在来看未必了。”
“那他们是为什么?”邹靖不解。
黑山军虽然也是出自于黄巾军,但已经变了,呼啸山林,以劫掠为主,并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尤其是在接受朝廷招安后,活动范围仅限于并、冀、幽三州交界。
但这一次,不止入侵时间长,范围广,更好像是倾巢出动,这就太不寻常了!
应劭头上青筋跳了跳,道:“再发文给各地世家,请他们派青壮支援。将利害说的更为明白一点,真定要是陷落,冀州全境必然会再次陷落,他们讨不了好。”
邹靖苦笑,道:“使君,前几次还能来数千人,现在怕是一个人都不会来了。我听说,各大世家将钱财都转移到了秘密庄园,青壮都在那护卫。”
应劭自然知晓,道:“发文吧。”
邹靖明白了,死马当活马医,道:“是,下官立即去。”
“使君,贼人又要攻城了!”
邹靖还没走,一个军侯忽然急声道。
应劭转头看去,只见漫山遍野的黑山军再次出现,十分有序的向城门口逼近。
应劭心头沉重,神情不动,淡淡道:“守城。”
将士们见应劭这般从容自如,秉着一口气,准备拼死守城。
黑山军似乎对真定势在必得,攻势迅猛,悍不畏死。
应劭毫无波动,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守城,这么长时间,他对守城是熟练于心,并没有多少慌乱。
大战一直持续到傍晚,黑山军才如同潮水退去。
应劭看着城头上无数鲜血,残肢断臂以及尸体,面无表情,慢慢走着,安抚着。
邹靖耷拉着一支胳膊走过来,狠狠的吐了口血,道:“使君,退吧,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
应劭摇头,道:“真定不能丢。”
真定一失,黑山军将趁机占据整个常山国,等于一半的冀州陷落,而后黑山军会在巨鹿汇合。
整个冀州的陷落可以扳着手指头数了。
冀州与司隶相连,黑山军的兵锋,将直指洛阳!
邹靖迅速想到了这个后果,咬了咬牙,道:“真恨不得将这些逆贼杀个干净!”
应劭面上不动,心里忧心忡忡。
他是知道禁军大营的兵马已经尽数遣派出去,要是他守不住冀州,从魏郡到司隶的河内,再到洛阳,将会是一马平川!
这会儿,与常山国遥遥相对的涿县,确实被黑山军包围了。
赵云站在城头,冲着前来劝降的黑山军渠帅于毒,大喝道:“若是你能在我手下走过三十个汇合,我便降你,可敢一战!?”
现在,没人不知道赵云的威名,一回合将大败华雄的文丑一枪挑落下马,这样的威名,谁敢尝试!?
文丑或许名声不显,但华雄是西凉宿将,战力惊人,能打败华雄的文丑自然更强,可还是被赵云一招击杀!
于毒骑着马,站在弓箭手射程之外,笑着大声道:“赵中郎将威名谁人不知,在下自认不敌。但请赵中郎将明白,苍天已死,汉室将亡,识时务者方为英雄!若是赵中郎将愿降,我保举赵中郎将为一方渠帅,坐拥数万兵马,自在一方,岂不为汉廷效力逍遥快活?”
赵云长枪一指,喝道:“无胆鼠辈,安敢招降于我?他日天兵骤至,定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于毒见赵云毫无动摇,冷哼一声,打马转身离开。
赵云见他走了,收枪下楼,直奔县衙。
来到后院,便见皇甫二公子席地而坐,盯着身前一张张零碎的地图。
赵云进来,长枪放到一旁,注视着他道:“二公子,城内的粮食撑不过十日。”
皇甫坚长盯着地图,摸着下巴,面色怪异的道:“奇了怪了,从夏收打到秋收,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
黑山军发动对冀州的入侵,持续了几个月,以往的黑山军劫掠一番被退走,从来不会耗费时日的围城、攻城,这种漫长的战事,极其不寻常。
赵云跪坐到他对面,沉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