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栗也没管,不断的调整身体,想要舒服一点,恢复一点。
蒯良见着,又命人去叫医师。
左栗心里估算着时间,强忍着痛苦,坐在那,想着待会儿怎么对付刘表,狠狠出一口恶气。
另一边,今天的新郎官,荆州刺史刘表,这会儿正在后院,与蔡瑁,庞季,张允等人侃侃而谈。
“袁术之流,已然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荆州现在宗贼如蚁,厄需铲除,以安民生。”
“朝廷之所虑,便是我之所想,当前以安内为主,而非兴兵讨贼……”
众人纷纷点头,满脸赞同。
蔡瑁脸角圆润,上下几乎一样粗壮,接话道:“使君说的是。先前与袁术屡屡激战,兵困粮乏,此时之计,当以休养为主。”
张允作沉思状,道:“蔡太守所言有理,袁术等叛逆已是自败之局,当前我们不可冒进,须自壮以应不时之需。”
庞季没有说话,却又心知肚明。
这些人说的光面堂皇,其实还是不愿意继续出兵,而是想要屯兵自强,以应对灭了袁术之后的局势。
袁术一灭,江东各州郡便是‘无主之地,英雄岂能不深思?’
庞季见所有人都准备‘自立’了,面露思忖的道:“使君,灭袁乃是天大的功劳,绝不可让与他人!再者,扬州之地,北有孙坚、袁绍,公孙瓒,北有士家等众多豪族,使君不取,便是拱手送于他人?”
蔡瑁,张允瞥了庞季一眼,并没有说话。
这个人来自于朝廷,与他们向来‘不和’。
再者,私底下,刘表已经明确表达,‘先据荆州,且观缓急’的态度。
刘表一脸笑容,礼贤下士的春风和睦模样。
庞季心头不安,还是强忍着,道:“使君,山崩川竭,国土将亡之占也。”
刘表皱了皱眉,他不喜欢庞季,对他的话,自然一个字听不进去。
他虽然得了荆州半壁,但也不算稳固,只有蔡、蒯等世家支持,而吴景等江东大族,想的是灭袁术,回归故里,暂且与他‘结盟’。
是以,刘表的根基很脆弱,并不想立即参与江东的‘争霸战争’。
“主人!”一个家仆急匆匆跑进来,没有顾及刘表一直强调的‘规矩’,到了他身边,飞快低声说了几句,而后恭谨的退到一旁。
刘表先惊后疑惑,而后平静的起身,笑着道:“我去去就来。”
其他人皆是拿起茶杯,悠然的等着。
今天是刘表的大婚,是刘表与蔡氏联姻,进行‘本土化’的重要一步,荆州本土势力,都很高兴,万分期待。
庞季却觉得是刘表故意找借口,不肯出兵,忧心忡忡的长长一叹。
围攻刘表的各个势力,不约而同的罢兵,给了袁术相当长的一个喘息期,还不知道后续会有什么变化。
而刘表出了后院,直奔左栗所在凉亭。
远远便正脸看到了左栗,心里一咯噔,死死拧着眉头。
他脸色变幻一阵,忽然低声道:“是刚到的?”
家仆站在他身后,道:“不清楚,蒯太守没说,只说是被张允命人拖进府,差点活活打死,并且,那贵人已经派人出府了。”
刘表心里越发沉重,不过转念一想,他神情慢慢变得自如起来,还带着一丝微笑。
心里思定,刘表便绕过廊庑,直奔凉亭。
“左贵人,是什么时候到的荆州,怎么也不事先通传,也让本刺史好生招待一番……”刘表大步而来,笑音郎朗。
蒯良见着,连忙站到一旁,悄悄给了刘表一个凝重的眼神。
刘表视若无睹,从从容容的在左栗对面坐下。
有医师正在给左栗擦药,小心翼翼,手都在颤抖。
左栗缓过了这一阵,身体撑得住,心里更是想的清楚明白。
忍着痛,斜眼盯着刘表,语气冷冽,道:“快两年了,就在零陵郡。”
零陵郡与长沙郡紧邻!
刘表闻言,心中狂震,脸上不见分毫,笑着道:“我倒是去过几次零陵郡,不知左贵人在那,不然一定早早就去拜访了。”
左栗龇牙咧嘴,瞥了眼给他涂药的医师,等结束了,这才喘着粗气,道:“前年你府里一个死了十六人,十男六女,去年减半。一个月前,你那匹宝马死了,葬在了后山。半个月,蔡氏有孕,你决定续弦。”
刘表的笑容没了,脸角有些僵硬的看着左栗。
他完全没想到,这么私密的事情,这左栗居然知道的这般一清二楚!
左栗见刘表不笑了,穿好衣服,道:“我听说,你要表那吴景为长沙太守?”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