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跪在地上给刘辩穿好。
刘辩盯着曹操身上的一堆脚印,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气,道:“说,你还有什么办法?”
曹操头磕在地上,狭长双眼跳动着寒芒,道:“臣请再去颍川,不破董卓,臣愿自裁以谢天恩!”
刘辩又是一脚踹过去,大骂道:“朝臣们一天到晚跟朕知罪知罪的,你也来请罪,除了请罪,你们还能干点什么?”
曹操被踹歪了,又爬起来跪好,一言不发。
刘辩身后侧跟着潘隐,左栗,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司马懿。
几人见着,默不作声,低头不敢多嘴。
曹操这一败,将整个南方的危险局势暴露出来,可以说,曹操再次引动了南方变局,令朝廷进退两难。
司马懿个子比刘辩还高出不少,脸色白净,颇为俊逸,这会儿恭恭敬敬的躬着身,目露思索。
刘辩发泄了一通,在左栗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冷眼瞪着曹操,道:“说话!”
曹操脸角如铁,双眼变得冷峻,盯着眼前燥热的地面,沉声道:“陛下,臣请加臣为征南将军。”
刘辩眉头一挑,以为他听错了。
便是潘隐,左栗等人都愣住了,吃惊的看着伏地的曹操。
“你再说一遍?”刘辩语气冷漠,心里怒火再涌。
曹操狭长双眼闪动着坚定之色,道:“臣以人头担保,不费朝廷一兵一卒,一钱一粮,两年内,董卓不敢寇北,五年内灭董,十年内,臣为陛下平定天下!”
“好大的口气!”
刘辩气笑了,道:“十年内平定天下,曹操,你哪来的自信!?”
曹操头磕在地上,双眼血红,死死盯着地面,脸角不断的抽动。
潘隐,左栗对视一眼,而后悄悄看向刘辩。
曹操的罪责大过天,夷三族都不为过,可曹操非但没有请罪的意思,反而要求加封他为征南将军?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但他们都没吭声,曹操的话虽然滑稽,可眼前的陛下,也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曹操倚靠在椅子上,伸手接过小黄门递过来的茶杯,神情从愤怒渐渐平静下来,开始认真思索曹操的话。
曹操的话,显然是大话,历史上的曹操也没做到。
他确实有这个能力,但也小觑了天下人!
刘辩喝了口茶,再次将现今的局势在心底盘旋。
董卓大败曹操,不止是占据了豫州的地方,对大汉朝廷也形成了某种心理打击,同样鼓舞了南方那些心怀各异的诸侯。
纵观大汉朝野,能臣武将并不少,可在外人看来,随着‘三杰’的逐渐凋零,大汉朝廷已经是人才泛泛。
尚书台是荀彧这种三十出头,无资历无功绩的年轻人为丞相,左右仆射,同样‘名不经传’。
而大司马府的刘虞,空有名望,实则并无突出的能力,比之‘三杰’差的太远。
同样的,能拉出来征战的将领,貌似不少,可比来比去,似乎只剩下了曹操一个人!
刘辩喝着茶,心里静静推敲着。
现在的局势,对他来说很不好,打断了他稳步恢复的节奏。
刘辩不说话,其他人自是息声。
偌大的武库,静谧的仿佛空无一人。
曹操等了半天听不到声音,心中如坠大石,缓缓抬起头,神情平静,双眼如渊的看着刘辩,道:“陛下,刘表,公孙瓒之流,还是心向朝廷的;袁绍,士燮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谋反,是以,只要臣有大义,便召集他们,会盟一同,讨伐董卓。”
正在思考的刘辩,神情立变,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你刚才说……会盟?”刘辩看着曹操,这‘会盟’二字,可太熟悉了。
再仔细想想现在的情形,与历史上的‘十八路诸侯讨董’何其相似!
曹操不住地刘辩为什么会有惊讶,道:“是。臣有把握,而且不费朝廷钱粮,不动摇北方的根基。请陛下明鉴!”
曹操再次头磕在地上,心里的紧张与忐忑到了极点。
这种‘紧张与忐忑’比在这里等候刘辩,比被刘辩破口大骂,脚揣还要严重。
这是一次豪赌!
赌赢了,他就还有机会,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机会!
如果赌输了,那就是他曹家几代人的命!
刘辩轻轻晃悠着茶杯,脸色如常,心里万千感叹。
他心里冒出了不知道多少的话: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历史总是重复过往、历史就是一个轮回……
潘隐,左栗感觉到了莫名的气氛,越发不敢吭声。
司马懿看着刘辩的后脑勺加一点侧脸,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