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等被分开,不容董卓发怒,张济就单膝跪地,怒声道:“明公,吕布刚才劫走了我的妻子邹氏,还请明公做主!”
吕布竖着大戟,立在原地,冷笑一声,道:“胡说八道!我吕布岂是那等人!是那邹氏仰慕于我,自荐枕席!”
张济大怒,再次站起来就要继续厮杀。
“住手!都给老夫住手!”
董卓怒不可遏,拔出佩剑,喝道:“谁再敢乱来,老夫斩了他!”
见董卓动了杀气,众人这才被压住。
胡轸见状,冷声道:“还请明公彻查!”
牛辅,郭汜,李榷立即跟上,抬手道:“还请明公彻查!”
张济虽然因为侄子张秀的投靠朝廷而被边缘化,可张济与牛辅,郭汜等人是多年的战友,哪里有不帮衬的道理?
吕布见这些人围攻于他,无惧无畏,喝道:“一群鼠辈,可敢上擂台?”
董卓哪里会想到这么一出,直觉头痛欲裂,万分想念贾诩。
这吕布一战成名,董卓还需要他来震慑朝廷的联军,而牛辅等人又是追随他多年的心腹亲信,手心手背,该如何取舍?
张济脸色狰狞,浑身杀意浮动,紧盯着吕布,仿佛只要吕布一个不注意,就会袭杀过去。
牛辅等人的亲兵,不知不觉也上来了,悄然将吕布围在中间。
高顺等人,同样在调集手下,不大的箭阁,被围的满满当当。
而不远处,曹军攻势越发猛烈,不间断的有曹军登上城头。
抛石机的大石,不断的落下,无序随机的砸向关上的每一处。
而撞门锤在一下一下的撞击大门,一下更比一下猛烈。
一面是岌岌可危的关口,一面是内斗到极致的武将,董卓气的脸色铁青,暴跳如雷,喝道:“所有人都退下,胡轸,你来守关,其他人,随我来!”
董卓手持利剑,身周的亲兵不掩饰杀机,谁还敢乱动,不甘的应着。
董卓走在最前面,余光不断的看向身旁的李儒。
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都不能伤着,正是曹操攻势最猛的时候,董卓不敢有一丝大意。
李儒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他名义上是跟着董卓的,暗地里也投靠了吕布,这种时候,他说错一句,就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董卓见状,心里呜呼,越发想念贾诩了。
董卓下了城楼,还没走几步,突然有一个士兵飞奔而来,落马不稳,连滚带爬,来到董卓跟前,急声喊道:“主公,荆州刘表偷袭相县,孔伷等人为内应,相县已经陷落了。”
董卓脸色骤变,长剑一把抵住着传令兵,喝道:“胡说八道!刘表什么时候入的豫州,为什么老夫一点都不知道!?”
传令兵被吓了一跳,颤巍巍的道:“主公主公,是说董中郎将命小人传的消息。”
董中郎将,董卓的侄子,董毅,负责守卫相县。
李儒已经信了,心惊胆战的不敢说话。
牛辅却急了,大声道:“义父,回师吧,再不去,我们的妻儿老小都要没命了!”
牛辅的家眷都在相县,一旦朝廷兵马入城,按照惯例,那是诛三族,一个不留的!
郭汜,李榷等人也纷纷说话:“明公,回师吧,相县不能丢!”
“相县一旦丢了,我们就是无根之萍,随时会被朝廷包围在这里!”
“明公,回师吧!”
“回师吧!”
董卓的心腹们急了,他们的一切都在相县,相县一丢,他们将是丧家之犬,败亡就是迟早的事情!
董卓看着这一群人,心里比他们还急,却又知道,一旦离开瓶壶关,这瓶壶关必丢无疑。届时,朝廷大军将长驱直入,杀入相县。
“奉先我儿,”
董卓沉着脸,道:“你护送老夫回相县,胡轸留下守卫瓶壶关,告诉他,瓶壶关要是丢了,老夫诛他三族!”
“是!”吕布没有迟疑,朗声应道。
但余光瞥过张济,牛辅等人,目中寒意森森。
张济迎上了他的目眼神,满脸杀意。
他知道,吕布劫走他的妻子,应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清白还在,必须尽早救出来!
董卓不管那么多,匆匆收拾,带着大军便离开瓶壶关,极速回师相县。
而被留下的胡轸,一脸震惊不可思议,问向亲兵,道:“主公真的走了,只留一万人给我?”
亲兵道:“是,而且,是老弱病残。”
胡轸顿时双眼阴沉的可怕。
这不是等于让他送死吗?
一万老弱病残,怎么守得住瓶壶关,怎么对付得了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