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对这些宗教十分反感,尤其是这个五斗米教教,入教须交五斗米,不是赤裸裸的诈骗吗?
“是。”侍卫应着。
此时,大司马府。
徐荣风尘仆仆,从徐州赶了回来。
“末将参见大司马。”徐荣一身戎甲,器宇轩昂,表情又是沉默敦厚。
相比于半年前,刘虞脸角枯瘦,双眼凹陷,眼皮重的仿佛抬不起来。
他披着厚衣,神情幽冷的注视着徐荣,道:“我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
徐荣被刘虞的神情吓了一跳,这人简直是从地狱爬出来一样,幽冷,寒戾,脸角枯瘦又分明,双眼更是如毒蛇,能够直视人心。
徐荣连忙低头,抬着手道:“回大司马,有些眉目。刘备在徐州与董卓接连大战,皆都败北,无一胜迹,去汝南,是曹操所邀,未见结党痕迹。联军为董卓伏击,应该是袁绍设计,曹操是否参与无法确定,但他确实逃过一劫,得以保全实力。他军中的粮草数目不明,但至少比对外所说的还多出一倍,不知道从哪里筹集。董卓撤兵,追剿董卓的过程,曹操有意拖延时间。城破之后,曹操接掌了董卓近七成的兵马,虽然遣散众多,但依末将的调查,在谯县,沛郡驻扎的兵马,可能超过七万……”
刘虞静静的等他说话,冷哼一声,道:“七万大军,你可知道所需要多少钱粮?朝廷供养十万大军已是捉襟见肘,要四处借钱,他曹操哪来的这么多钱粮?”
“末将不知!”
徐荣面不改色,道:“但末将查探的不会错,只多不少。”
刘虞注视他良久,道:“我还派了另一拨人,你若欺瞒于我,是死罪!”
徐荣仍旧毫无异样,道:“末将绝无虚言。”
刘虞思索再三,道:“你暂且留在洛阳,住进鸿胪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
徐荣倒也不怕,道:“末将领命。”
刘虞等他走了,低头看着身前的文书,神色阴沉,心里惊疑不定。
一直以来,曹操养兵的钱粮都是自筹的,不管是一万两万三万四万,可现在飙升到了七万,还是养的轻轻松松!
他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钱粮?真的是从世家大族那借的吗?
“大司马。”
在一片冷寂中,一个年近六十的老者从侧门走进来,躬着身道。
刘虞头也不抬,道:“都听到了?”
老者躬着身,颇为恭谨,道:“是。下官不太相信。”
刘虞这才抬起头,道:“我本来属意你为幽州将军的,看来得等到明年了。”
公孙度神色不动,道:“大司马,还请保重身体。”
刘虞病的太重,俨然油尽灯枯,却又比不过他的心思重。
刘虞还有很多事情想做,还有很多的顾虑,他想在临死前,为大汉朝廷排除潜在的大贼!
刘虞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外面,淡淡道:“我要死了,这个时候,我谁也信不过,曹操不信,徐荣半信半疑,你,我只信六成,去了幽州,天高皇帝远,你会不会是第二个公孙瓒我不知道,也看不到。”
公孙度没有动作,垂着眼帘,道:“大司马,下官明年也要六十岁了。”
在这个时代,六十岁,是高寿了。
刘虞不可置否,道:“等我的命令吧。”
“下官告退。”公孙度抬着手,而后缓缓退了出去。
刘虞眼珠子转动,目送着公孙度走入黑夜,许久之后,冷哼一声,道:“若非我病重,又何须你?”
鲜卑,乌桓,高句丽等蠢蠢欲动,幽州边境不宁,作为大司马,作为前任幽州牧,刘虞在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