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刘辩身边的近臣都明白,刘辩强行提拔‘颍川党’这帮年轻人掌握中枢,不止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不是扫灭权臣的不得已举动。
而是要利用庞大的‘颍川党’推行‘新政’,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爆出了‘颍川党’大肆贪赃枉法的恶劣行径,那将是对‘新政’最为严重的打击!
皇甫坚长仔仔细细的考虑着其中的厉害,好半晌才抬起头,与史阿道:“这些,其实与我们来说,并无太大关系,只要据实禀报就是了。在事情没有确凿之前,这些传言,也不能在陛下面前说。”
史阿见皇甫坚长想的透彻,道:“我是担心,你现在不说,将来陛下查到,会对你起疑。”
皇甫坚长神色为难,心头压力如山,道:“我知道的意思,我找个时间,在陛下面前暗示几句。”
这样说着,皇甫坚长还是犹豫。
虽然这些都是‘猜测’,可真要查实了,真正为难的,还是他们的陛下。
“希望不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吧。”皇甫坚长目光晦涩的轻声道。
史阿抱着剑,将皇甫坚长目中一闪而逝的杀意看的清楚,道:“要调人过来吧?”
皇甫坚长一怔,旋即会意,道:“暂且不用。陛下虽然愤怒,还不想暴露行踪,下一站是豫州。”
史阿淡淡的嗯了一声,再不多说。
如果不是史阿,换个人,哪怕是皇甫坚寿,他都没有这么多话。
这么多年下来,他与皇甫坚长‘相依为命’,早就生死同命了。
不大的茶楼内,卢毓陪着刘辩,典韦护卫在门外,皇甫坚长与史阿窃窃私语,赵云在巡视茶楼,而孙策随在赵云左右。
以孙策的官位,已经步入了‘将军’的行列,是大汉武将的高层了,赵云这个‘中郎将’,最多也就算个中层。
但孙策这个乌程侯还是跟在赵云身后,没有任何不适。
看着到处都便衣禁卫,暗藏的短弩、刀兵、甲胄,孙策心事重重。
他想的自然不是今天的所见所闻,而是怎么逃离。
孤身一人来见驾,又被带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吕县,怎么样才能无声无息的潜走?
他不是简单的逃离刘辩的视线,而是还需要两天的时差,在刘辩对吴郡动手后,抢先一步回到吴郡,做足应对策略!
这显然不太容易。
赵云对孙策的魂思不属并不在意,带着他转遍茶楼,忽然道:“乌程侯,可有回禁军大营的想法?”
几年前,孙策就是从禁军大营逃离,跑回吴郡,接收了他父亲孙坚的死后的庞大遗产。
孙策神情不动,道:“自是以陛下的旨意为准。”
赵云对他的表情,语气完全不在乎,继续说道:“吴郡的兵将,送到禁军大营轮训如何?”
孙策心头一沉,面不改色,道:“我没有异议。”
很明显,这不是赵云在他与‘闲聊’,是那位陛下在借赵云的口与他对话。
赵云道:“好,六月开始,先是五千人,乌程侯还请做好准备。”
孙策抬手,道:“孙策领旨。”
赵云一身粗布青衣,形如家中仆将,见孙策点破了,也只是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孙策看着赵云的背影,暗自秉了一口气。
很显然,那位陛下对他忌惮很深,不止要将他调离吴郡,还想将手伸进吴郡的兵马里!
孙策急急的想着对策,脚步跟上赵云。
“一个不留!”
这会儿,一支兵马,伫立在刘辩昨夜待过的小村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兵马,将这小村子围住,领头的一个校尉模样的汉子,语气冷淡,平静如常的道。
“杀!”
一队骑兵冲了进去,见人就杀,更有步兵,挨家挨户的踹门而入,尖叫、恐惧声骤然升起,又戛然而逝。
有人惊恐万状的四处奔逃,可没跑几步就被射杀。
有人试图求饶,可冲进来的士兵根本不废话,举刀砍杀,毫不留情。
更有人躲在茅房,楼顶,地窖,哪怕再隐蔽,还是被抓了出来,一刀刀捅进,砍下了头。
王赜小院。
王赜看着到处的火把,听到那些似远似近,似真似幻的的惨叫声,王赜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他的妻女抱在一起,同样望着不远处,没几步就到的火把,站都站不稳。
生在乱世,他们或许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却明白,他们要死了。
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更逃脱不了。
“要不是那人给的那笔钱,我们或许就走了,或许能活命……”笮融望着不断亮起来的火把,绝望的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