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够用了。我从豫州来洛阳时就想好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涉及河道的贪官污吏,连根拔起,哪怕同归于尽。在抓你之前近一个月,我已经拿到旨意了,你猜,我这么长时间都做了什么。”
吴景神色动了,慢慢放下书,双眼漠然的盯着田丰。
田丰再次拿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大口,而后道:“豫州的河官,几乎被我杀干净了,但杀之前,我也进行了审讯。顺藤摸瓜,在河西抓了一些躲藏起来的人。这些人,有不少是你之前进京处理的收尾。但不得不说,你心不够狠,换做是我,一定杀人灭迹,让他们消失在世界上,永远开不了口。”
说到这里,田丰顿了下,看着吴景的双眼,微笑着道:“我帮你做了,很干净。”
吴景脸色逐渐阴沉,盯着田丰低喝道:“田丰,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不是正常的朝廷官员,这个人简直是个疯子!
那些人是他的心腹,是从吴郡带来的,是以心中不忍,没有诛灭,不曾想,这个田丰居然找到。
非但不留做人证,还杀了他们!
田丰神情淡漠,道:“我说了,你们其他的事情我不管,我只要涉及河官的,你若是不给,会发生一些你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比如,你为孙权找的那个姻亲。”
吴景神情大变,继而死死咬着牙,怒睁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田丰。
他没想到,这样密事,田丰都查到了!
田丰将吴景的表情尽收眼底,推了推身前的笔墨,起身离开。
“等等!”
吴景眼中血红,咬牙切齿的道:“你真的只要河道名单?”
田丰头也不回,淡淡道:“只要名单。”
吴景审视着田丰的背影,而后低头看着身前的白纸。
他心中犹豫挣扎,右手还是颤巍巍的去拿笔。
他可以不写,但他隐藏的秘密就要被揭发出来,那比夷三族还要可怕,将破灭他仅存的希望!
即便心中明白,写出来了同样保不准田丰是在故意坑他,但他,还是想赌一赌!
田丰仿佛听到动笔的声音了,这才继续迈步,走出吴景的牢房。
“中丞,我们没有查到什么孙权的姻亲啊?”走出几步,身后的司吏忍不住的问道。
他熟悉案卷,根本没有这一茬。
田丰道:“去太原的路上与那孙权闲聊,他说过有这么一桩神秘的婚配,他都不知道根底。”
司吏一怔,道:“这,这,中丞是在诈那吴景?”
田丰脚步不停,道:“什么河西的事,我也就知道有这么个事情,但人具体在这里,我并不清楚。”
司吏楞在了原地。
纯,纯是诈啊?
“派人去羽林军那边借兵,还有,知会天牢,我要一片属于御史台的牢房,大一点。”
田丰走在前面,道:“再给尚书台通气,最迟一个月后,我要出京。”
司吏看着田丰笔直如松的背影,心里不由嘀咕:真的是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