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认同的嗯了一声,道:“这益州,倒是也不用操心。”
刘璋确实没有什么能力,去了益州多年,即便有他父亲刘焉的种种布置,还是费尽手脚,到去年才勉强统治益州。
但这种统治,更像是‘刘璋与士族共益州’,并没有完全掌控。
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朝廷始终不给他益州牧的官衔,使得他继承刘焉的基业名不正言不顺,阻力丛丛。
其二,就是益州本土士族并不认可刘璋,很多人还是倾向于朝廷,尤其是朝廷接连平定叛乱,归附之心日重。
两厢之下,刘璋威逼利诱,用尽手段,才勉强得了一个‘刘使君’的口头称呼,实际官职不过是区区郡守。
荀彧,钟繇等人听到刘辩的话,面色沉思起来。
各处叛乱都不用担心,那所有的精力就要用来推行‘新政’了。
钟繇左思右想,还是忍不住的道:“陛下,御史台的动作,着实有些大了。”
田丰在去年就蠢蠢欲动,为此暗中做了很多事情,在得到刘辩的旨意、尚书台的允许后,还是低调了一个多月,始终强忍不发。
可一旦发作,快如雷霆,只是三天时间,就将天牢给塞满,六曹九寺缺员大半。
这种突袭式的手段,令尚书台措手不及,面临巨大的压力。
朝野议论且不说,六曹九寺缺员大半,政务几乎停滞,这怎么办!?
这几日来,尚书台一边要拼力应对汹涌如潮的非议,还要加速补充各级官员的缺额。
几天时间缺额上千人,不可能用几天时间就能补充完整。
而今的情形之下,朝廷都无法运作了,还怎么继续推行‘新政’?
刘辩背着手,目光还在沙盘上,道:“卿家的意思是?”
钟繇直视着刘辩的侧脸,犹豫着建议道:“陛下,臣请压一压,不能再继续了。”
刘辩忽的好像有所醒悟,转头看向钟繇,神色古怪的道:“近来弹劾田卿家的奏本快堆满朕的书桌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卿家的意思,也是要将田卿家下狱,而后释放一些人,平息这件事?”
钟繇神情微变,连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整肃吏治,势在必行,臣绝无退缩之意。只是,臣观察到,田中丞,似乎有意进一步查办,并且涉及到洛阳之外的官吏……御史台派出了三路监察御史,去了司隶、并州、兖州。”
刘辩唔的一声,余光转向其他人,道:“诸位卿家的意思呢?”
荀彧不给其他人说话的机会,直接道:“陛下,臣以为,事急则缓,田丰太急了。”
刘辩看向荀彧,在他脸上看到了坚定之色,知道这是他的态度,或者说,是尚书台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