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乱说话了。
‘颍川党’与‘杨党’都想要‘颍川太守’这个位置,毕竟是‘颍川党’的大本营。
但宫里突然让与两党不沾边,或者说属于宫里人的卢毓为颍川太守,还要陈群,杨修为辅,其意不言自明。
“让他们都收一收吧。”王朗想清楚了,撑着桌子站起来道。
宫里的态度十分明显了,要是继续斗下去,就要准备好承接宫里的怒火了。
天牢里那么多‘尸体’,不差姓王的。
员外郎却低声道:“尚书,我们要是罢手,‘颍川党’反而趁机下狠手怎么办?”
‘颍川党’太强了,掌控着几乎所有权力,一旦‘颍川党’找到机会,可能会一举将‘杨党’送进天牢!
朝廷里的人,有谁敢说‘干净’二字,又有谁没有‘赴死’的把柄!?
王朗闻言冷冷一笑,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陛下已足够宽容了,要是真有人还不收手,那就是触犯逆鳞,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员外郎瞬间懂了,道:“下官这就去传话。还有一件事,朝廷须要的官员众多,有很多人送信递话……尚书,是不是要有所回应?”
王朗不禁皱眉,头疼的厉害。
他是吏曹尚书,掌握着官帽子,可着要求的人多了,也是麻烦事,尤其是‘提要求’中的有一些,是他想要拉拢以及不能得罪的。
“再等等吧。”王朗眉头一松,道:“那刘表到京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要第一个见他。”
员外郎一怔,道:“尚书,这是一个敏感忌讳之人,为何要见他?”
王朗神色自信,看向门外,道:“刘表是宗室,素有威望,以陛下的性格,我料定陛下不会杀刘表,或许还会重用!”
员外郎心里迟疑,嘴上道:“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王朗站着不动,望着门外,目中闪过自得之色,自语道:“你们就继续结党营私,扩大势力吧,越大越好,我看陛下能容忍你们到几时!”
……
洛阳城里风波逐渐平稳,朝廷的秩序在回归,而地方上的剿匪也逐渐变得稳中用力,随着一处处叛乱被剿灭,各种清算随之而来。
抄家灭族是常事,而得来的金银珠宝钱粮等等,在不间断的被运送往京城。
太仓已经装不下了,在城外新建了数个大仓,同时户曹等的官员也在不断清点,搬运。
这边禁军送进去,那边户曹的官吏就在一点点清数,运走。
在各州平乱初见成效时,各州州牧以及重要的郡守,纷纷收到尚书台的命令,齐齐动身前往洛阳。
毫无疑问,他们这一次,与以往将大为不同,得到的不止是强制性的命令,还会有他们渴望已久,久旱急需的钱粮!
所谓的大乱后有大治,在尚书台一系列周密的筹划之下,各地的禁军,城防兵以及各州进行招募的青壮,在秋季投入了轰轰烈烈的开垦荒地的大潮之中!
现在,朝廷不缺地了。
“陛下,青州的户数,相比于中平年间,减少了五成。”
青州牧崔钧,跟在刘辩身后,神情凝色又小心的道。
人口的锐减,自然就产生了大量的荒地。
刘辩走在茂院,看着两边正在认真答题的考生,道:“今年的考生,比去年也锐减了一半,只有两千多人。”
崔钧低头,大气不敢喘。
‘科举’在几年前,还动辄七八千上万,甚至于往前推,单是太学生就高达数万!
战争是极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耗时长久的大战,恐怖程度简直不可想象。
一个州,数百万人,锐减一半!
大汉朝在成帝时,户数高达近两千万,而现在,纵然没有仔细核算清楚,但可能只有四五百万户!
也就是说,大汉人口‘消失’了数千万!
崔钧亦步亦趋的跟着,感觉着气氛有些安静,连忙道:“臣,一直是深为赞同陛下的修身养性的国策的。”
崔钧已是青州牧,对国政有了更为深刻的了解,尤其是眼前陛下继位以来,力求‘稳定’,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用兵。
虽然这些年几乎没有停过征战,但相较于前朝,那是极大的克制了。
真要是穷兵黩武,这四五百万户,可能还要再减一半!
刘辩路过一个考棚,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有些意外,招过不远处的陈琳,低声道:“朕记得,这贾逵去年不是考过了吗?”
陈琳瞥了眼,道:“他涉入弊案,遭到了吏曹的除名,后来证明是清白的,又给了他机会。”
刘辩双眼眯起,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道:“这些世家大族啊……”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