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给你们家公子传句话,就说,洛阳凶险,没事就别去了。”
说完,打马再次飞奔追了回去。
老板与小二对视一眼,神情越发不好了。
“怎么办?”小二问向老板。
老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肯定是你刚才说多了。还能怎么办,给山里递话吧。”
小二又看了眼消失的大队骑兵,心里是忐忑不安。
什么叫做‘洛阳凶险,没事就别去了’?
到了临近天黑,一匹马出现在不大的小路上,径直走向山脚的小村落。
诸葛亮骑着马,面色红润,手里捧着书,依旧爱不释手,看的极其入神。
直到家门前,书童拉住马绳,道:“公子,你怎么才回来,已经有好几拨人来拜访了。”
诸葛亮坐在马上,恍若未闻,又看了一会儿,这才跳下马,笑呵呵的道:“在黄先生那住了几天,黄先生学识渊博,通往古今,这短短几天时间,胜过读书十年!”
书童刚要系马,看着他的脸色,忽然凑近,仔细观瞧,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你怎么这么兴奋?”
诸葛亮下意识的摸了下脸,继而笑容更多,大步向里面走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书童越发觉得不对劲,连忙栓好马,追了进去,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情啊,要出山了吗?近来有很多大人物投来拜帖,邀请公子出山。对了,大公子也来信,大公子被乌程侯推荐给了右司马,很受重用……”
诸葛亮置若罔闻,拿着书,直接躺到小床上,依旧在看,目不转睛的道:“暂时不出去了,明年大考再说。”
书童忽的一个激灵,想起了什么,蹲到诸葛亮边上,低声道:“山下茶馆传来消息,说是有一队禁军护送两个贵公子路过,领头的贵公子身份很不一般,贵气逼人,等了公子一日没等到,白天刚走,但临走前,他给公子留下了一句话。”
诸葛亮的目光从书上转移,笑容收敛,看着书童道:“禁军,贵公子?多大年纪,什么话?”
书童道:“是禁军,是他们没有见过的禁军,黑色重甲,高头大马,气势凶悍。领头的好像都是二十五六岁模样,被称呼为‘公子’,‘二公子’,衣着看似普通,实则精致华丽,言谈举止都似在隐隐打探着什么。那句话是:洛阳凶险,没事就别去了。”
诸葛亮双眼微微一睁,不自觉的放下书,慢慢坐了起来,神情略微凝重的看向黑漆漆的门外。
书童心里一咯噔,道:“公子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这句话,是不准公子再入洛阳吗?”
“不是。”
诸葛亮紧锁眉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我暂时不能进洛阳。由禁军护送,二十五六岁年纪,身份尊贵……这样的人,在洛阳有一大把,只要是重任在身或者陛下亲近之人出京,都会派禁军护送。只是,他们为什么找上我?”
诸葛亮今年不过十八岁,虽然早有才名,可也就是在一些走动的世家之间,彼此捧一捧后辈,抬高名望,为以后铺路,本身并没有什么显露。
诸葛家早就没落,现在唯一出仕的,不过是诸葛亮的兄长诸葛瑾,在刘备帐下任了一个别驾,高不高,低不低。
是什么样的人,会注意到一个才学不显,无所特别的世家后辈?
以诸葛亮的目光来看,他这样的年轻人,在大汉数以千计的世家中,普普通通,并无特殊以招致洛阳城大人物关注的地方。
“公子?公子?”书童见诸葛亮久久不言,连声呼唤。
诸葛亮回过神,顺手再拿起书,躺下后,笑容浮现道:“不去就不去,过几日,咱们换个地方,还有几本书没看完。”
书童双眼一亮,趴在床边,低声道:“公子是不是猜到是谁了?”
诸葛亮双眼清亮,脸色红润,道:“不知道,你去信给兄长,就说我要躬耕以磨心志,暂时不会出仕。刘玄德……要他小心谨慎,莫要卷入党争,当今陛下,最是厌恶党争了。”
书童见他不肯说,只好起身,看着满屋的书,哀叹道:“又搬啊……”
诸葛亮看着书,余光不经意的再次望向黑漆漆的门外,望向东方。
他在黄承彦那得知了一个消息:朝廷水师有大动作。
去今年开春以来,大汉水师集中在吴郡,足足两万人,并且囤积了大量的粮草。
这个举动,令扬州的袁绍大为惊恐,甚至于抽调在南海郡与士燮对峙的兵马,万分警惕的提防朝廷动作。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现在可不是平定扬州的良机……’诸葛亮好奇,也只是好奇,再次将目光落到手上书籍的字里行间。
刘辩带着少量的禁卫,一路东进,直奔沛郡、彭城。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