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道:“冀州常山的甄豫为河南令。”
荀彧无不可,道:“臣记下。”
刘绍挺起腰板,恭恭敬敬行了弟子礼,而后告退离去。
荀彧恭送刘绍,心里在想着郭永与甄豫。
郭永他自然知道,南阳郡太守,颇有官声,在南阳郡不算大士族,但名望极好。
也仅此而已。
这样一个‘普通人’,宫里为什么要突然擢升为洛阳府尹?
甄豫,荀彧同样知道,这是豫州大族,影响极大,甄豫目前是甄家家主,二十出头的少年郎。
河南令,这是要培养的意思吗?
戏志才站在他身后,有些头疼。
对于豫州牧,洛阳府尹,其实‘颍川党’内部,尤其是荀攸是有些想法的,正在准备推举。
现在荀彧应下了这个莫名其妙的郭永为洛阳府尹,少不得要惹来荀攸一顿怒火。
‘颍川党’内部正在逐渐的分裂,尚书台三公就代表了两股势力,而戏志才与陈琳等人,则在尽力躲避,不想被卷入其中。
于是乎,‘颍川党’内部,其实已经形成了三股泾渭分明的势力。
彼此之间,已经在时隐时现的争斗了。
倒是许攸,没有在意这些,心里在想着怎么将‘曹洪一案’局限在‘曹洪一人’身上。
这个案子的难点就在这里,一个不好,就会将曹操牵扯进来,涉及曹操,那就是惊天大案,足以动摇国本,任谁都得小心翼翼。
而朝廷以及宫里那位陛下,是绝对不允许将曹操牵扯进去的!
许攸心里烦躁不安,本以为能推出去的案子,最终还是落到了他的头顶!
比他烦的也有人——曹操。
曹操在洛阳的府邸,近段时间迎来送往不知道多少人。
首先就是曹洪的家眷,整天在曹府后院哭诉。
其后是曹氏、夏侯氏的族人,纷纷来‘问候’,实则探听虚实,明里暗里的打听曹操会不会获罪。
而曹操的谋士,部将,门生故吏等等,不间断的出现,话里话外都是忧虑不安。
曹洪实非其他人,是曹操的同族,从十几岁就跟着曹操,南征北战,是最倚重的几个心腹之一。
他一旦落罪,势必牵连曹操,而曹操落罪,那牵连就无数了。
这会儿,曹操正在大司马府,送走刘绍之后,神情并没有好多少,不断翻着小桌上的文书,却一个签署都没有。
审配,司马朗等看着手里怎么送过去怎么拿回来的文书,对视一眼,审配不说话,只是回到他的座位。
司马朗左思右想,还是来到曹操值房。
曹操抬头看了他一眼,瞬间回过神,道:“走神了,我重新批复。”
司马朗回头看了眼,上前近一点,疑惑的道:“曹公,太子殿下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为何还忧虑不解?”
曹操看着手里的文书,皱着眉道:“曹洪跟随我多年,为我坐过牢,挡过刀,是我的生死兄弟,我不能坐视他坐牢不管。”
司马朗一怔,而后一惊,连忙道:“曹公,这个案子,能限于曹洪,已经是朝廷容忍的极限,切不可再做他想。”
曹操拿起笔,在文书上写了几句,拿起下一本,淡淡道:“去吧。”
司马朗欲言又止,拿着文书,看着曹操的表情,莫名的心惊胆战。
曹操要是强行搭救曹洪,不说朝野不答应,宫里怕是也会恼怒。
这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