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朱元璋听到朱樉的这番话,频频点头。
没想到自己这个浑小子,榆木脑袋真的开窍了。
居然知道为他老爹着想了,看来这段时间诏狱没有白蹲啊!
记得在皇宫大学堂读书,尽是惹祸。
每天尽想着打打杀杀,什么时候像现在一样替他老子考虑问题了。
朱樉这番话,虽然还没有说到问题的实质。
但是句句话暖人心窝。
尤其是最后一句,‘皇上也是骑虎难下,难以决断啊!’
朱元璋都怀疑这话不是出自朱樉之口。
这副温文尔雅,倒像是从饱读诗书的太子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难道昨天晚上,太子连夜赶到诏狱,教他说的这些话。
朱元璋将目光投向正在记录的太子朱标。
恰好这时。
朱标也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朱元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都带着诧异。
随即,朱标明白了老爹眼神流露的意思,连忙道:
“父皇,这些话真不是儿臣教的。”
“儿臣没想到二弟在诏狱中遇到狂…林先生,这说话的水平都见涨啊!”
眼见朱标一脸的欢欣雀跃,朱元璋微微摇头:
“虽然说话有所长进,让咱感到欣慰,可是还是没有说到问题的实质。”
“还得看他下面说些什么?才知道他是不是真长进了。”
朱元璋虽然没有没有直接表扬,但话里话外还是透着一丝期待。
常年跟随老朱左右的太子朱标岂能听不出来。
趁着兴致,朱标说道:
“父皇,你该对二弟有信心啊!”
“二弟每天跟着这位林先生,耳濡目染之下,不敢说是脱胎换骨,起码也是有所成就。”
朱标对林澈的称呼,也已经从狂生改称为先生。
他不似朱元璋那样,没读过多少书,学到的文化也大多是从战争实践中获得的。
同时,这也跟老朱的粗豪的性格也有关系。
老朱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输了,他也绝不会开口认输。
自从当上皇帝后,更是如此。
朱标从小跟着当世大儒宋濂学习儒家经典,熟读圣贤书。
明史评价:太子标仁慈宽厚,为人有爱,通晓经典。
因此,对于句句话说到心坎里的林澈,印象大为改变。
对他的称呼也改为尊敬的‘先生’称之。
“是么?”
朱元璋一脸狐疑。
他还是有些不信朱樉的那番话,没有人教。
他不信,老二那榆木脑袋,跟着这位狂生,半月就能掰过来?
除非这狂生真的是谪仙降世,否则绝无可能。
……
墙对面。
林澈抓着一個肥腻的大猪蹄膀,边啃边含混不清的说道:
“嗯,不错,知道从全局考虑问题了。”
“那你再说说当今皇上怎么做,才最妥善?”
朱樉大咧咧自斟自饮了一杯,粗豪说道:
“我以为当今皇上第一步,当立即下旨制止土地兼并这一风气盛行。”
“第二步,先拿一些典型开刀,然后将官员士绅攫取的良田收归国有。”
“第三步,将收回的良田,弄清楚田亩来源,返还给农民。”
林澈啃着猪蹄,问道:“就这?”
朱樉看林澈只顾着啃猪蹄,紧张的搓了搓手,心虚的问道:
“先生,我说的这些是不是错了?”
“没有,你没说错,基本说的都在谱上。”
“啊!”
朱樉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澈。
自己说的话,终于得到这位的认可了。
不容易啊!
隔壁的朱元璋和朱标,听到朱樉的这番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朱樉几乎将昨晚朱标的话,原封不动的端了出来。
朱元璋难以置信的盯着朱标。
现在还说你没教他?
昨晚说给咱听的话,怎么又出现在这兔崽子嘴里?
朱标无辜的看着朱元璋:爹啊,这话真的不是我教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复原了咱的话啊!
眼见朱樉有些怀疑自己,林澈笑道:
“不容易啊,终于开始动脑子想问题了,看来你家老爷子让你进诏狱反省,来对了。”
“说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不会是蒙的吧?”
“没有,绝不是蒙的,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朱樉赶紧站起来坚决否认,顺手将林澈空出来的杯子,斟满酒。
满脸堆笑道:
“…昨儿个,你给我布置了作业,晚上我睡不着就躺在那想啊。”
“既然这一政策是当今皇上,亲自制定的,涉及到朝廷上下数万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