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问道:“斗争已经牵扯到阁老之位,还能有什么更大乱子?”
党争之中最利害的手段无非是把敌人的官位给搞掉,而满朝之中位置最高的官员就是阁老,如果斗争结局是把敌人的阁老给搞掉一个,这无疑已经是最严重后果。
方从哲作为有相当政治经验的人物,能预感到这一次妖书案扯出来的斗争必将延烧,搞掉一个阁老并非不可能,可王文龙表示还能斗出更坏的结果,他却想象不到了。
“如若一个阁老走时,要求带走另一个阁老呢?”王文龙反问。
方从哲一愣:“不至如此吧?”
王文龙严肃说道:“方相公试想,两位沈阁老若是同去,面对已经搅的风云变色的朝廷,朱阁老面前该是怎样局面?”
方从哲细细思索:
现在内阁的三位阁老沈一贯和沈鲤手下都有自己党派,朱赓却是没有什么党派力量,如果他们同时退出内阁,届时内阁之中又将恢复赵志皋时期那样阁臣没有党人、什么事都做不了的局面。
而且朱赓面对的还是东林党和浙党已经斗到不死不休,朝中党派力量更加强大的情况,那样的场面想想都是灾难。
方从哲越想越恐惧,只能安慰自己般说道:“圣上该不会让这样的局面出现吧?”
“是啊,”王文龙点头,“圣上该不会让这样局面出现……”
他还能怎么说?总不能直白告诉方从哲万历最后把手一摊,直接让沈一贯和沈鲤都离开,给天下留了好大一个烂摊子吧?
方从哲的表情越发难看,他也知道万历皇帝的性格,万历皇帝的责任心是有限的,如果这次党争闹到不可开交,万历皇帝真的可能作死。
思索良久,方从哲郑重的对王文龙抱拳说道:“建阳我明白你为何如此反对此次党争了,我定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沈阁老,并且极力相劝。”
王文龙对此并不太抱希望,沈一贯和沈鲤挑起大火,但他们自己却不一定有能力消灭。
临走之时,方从哲又想起什么,对王文龙道:“建阳,传教士利玛窦这几日来到苏州,他于物理和科学也有不少见识,早就想与你会面,云将与他是好友,刚才还让我转达此消息。”
对于利玛窦这个万历年间最有名的传教士王文龙也挺感兴趣,点头道:“我也不着急回南京,正可以过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