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今内阁中情况如何?”
“去过内阁一次,更多还是在中书科行走,因为楚王案以及京察之事,内阁和中书科近日情况都有些复杂。”王文龙回答说道。
听王文龙提到京察之事,沈一贯不知道他今日是代谁来说话,故意问:“建阳观察时局是极敏锐的,几次来书相救都见解不凡,帮助老朽颇多呀。党争之事,最为恶劣,有此真情十分难得。这不是一二其他党派人物相邀请就能代替的,有时在党争之中便是党派首领,也难免自身难保,更何谈保护他人呢?建阳说是也不是?”
王文龙自然能听出沈一贯这是以为他在代东林党说话,故意告诉王文龙他们两人才是一条船,东林党对他的承诺不可信。
“学生此次来拜访,并非为其他党派,而是有肺腑之言,想告于阁老。”王文龙表情严肃的道,“京察之事,浙党绝不可继续坚持,当退则退,否则要难以收拾了。”
沈一贯皱眉问道:“我辈受那东林人物狙击,好不容易有如此局面,建阳难道要我主动舍弃同道和东林党求和?”
王文龙说道:“京察是国朝旧制,从来没有党派敢于挑战,浙党这次若真的在京察之中违反规矩,定然受到满朝公卿联手攻击。”
“圣上已经下旨,专门留用若干官员,自古君无戏言。”沈一贯看出王文龙真是在劝他,心中对王文龙戒备之意迅速褪去,笑着说道:“建阳你无需多虑,圣上能够保护朝中正派官员,也是背后有诸多考量,不是一二份攻击文书就能收回的。”
王文龙闻言苦笑:“圣上之所以不明发上谕,而是发下钱梦皋的上疏解释留用浙党官员的理由,这不就说明即使圣上也不敢挑战京察制度。若是圣上压力太大,说不定立马就要改换立场。至于说君无戏言,圣上不需收回成命,换一个说法也就将事情办了,这如何能够当做斗争的支撑?”
万历皇帝在这次京察之中的立场其实相当油滑,早就摆明了自己一点责任都不会担,只不过满朝文武没有想到万历皇帝能够多丝滑的出尔反尔,都对万历皇帝支持浙党的意义看得过大了。
沈一贯自己也是个古板严苛之人,这老头性格像个枭雄,虽然不怕天下人辱骂,也可以拼着不要脸面去为自己争取利益,但他的自尊心其实相当强,可以接受明刀明枪地使坏,但却害怕别人耻笑他品格,基本不会做出尔反尔之事。
沈一贯以己夺人,觉得即使自己这么一个奸诈的枭雄坐到万历皇帝的位置上也不可能收回成命,但他却没想到枭雄好歹是雄,而如今的万历皇帝底色更像是一个混子。
沈一贯已经觉得自己算到了万历皇帝的底线,加上之前因为他算计不对,已经使得党派内部对他产生了些许怀疑,沈一贯也不敢对党派人员随意处置,根本不想考虑王文龙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