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说:“你说你不是红党?但你去向华印刷厂的事,已经被我们侦破了。印刷厂的老板也证实,是你去印刷厂下单,用高价印刷了每样三十份,一共七样的红党的宣传传单。”
石先刚一下子慌了:“周长官,我真的不是红党。我承认,那些红党的资料是我去印刷厂订印的。但是,我那是受命办事的呀。”
“你受谁的命令?”
“我们司令,是他让我去印刷厂,印制一批红党的资料,偷放到二中队中队长的宿舍。然后,我再向政工处举报,让政工处抓二中队队长,定他一个死罪。”
周林不信:“那只是一个中队长,值得你们司令如此对他吗?”
“值得!上一次的要塞二中队的工程,要塞报到南京的是修墡费用是一万元。但是,我们只是请人粉刷了一下二中队的炮台,没有进行修墡。所以,二中队中队长扬言要去南京告我们。司令担心南京调查整过要塞的修墡情况,所以才对二中队中队长如此下死手。”
“你的意思是,上面拨下来的一百多万的修墡费,都被要塞司令贪污了。”
石先刚为了救命,只得全说了出来:“是的,这五年来,总共拨了近一千万的修墡费用。实际上用上的费用不到八十万。而且这八十万还是参谋长的亲戚接的工程。”
周林忍住心中的怒火:“除了修墡款外,还有什么问题。”
石先刚犹豫了。
周林乘火加油,“这对你是一個机会。在别人没有说出来前,你说了,你就是首位检讨检举者。你就有功。到时我帮你证明,你是检举有功。那你就不会死,判的刑也不会很多。”
周林的话击溃了石先刚的心里防线。“我说!我什么都说。”
通过石先刚的交待。要塞中,由司令为首,参谋长为次的一个团伙,有十个人。
这十人贪污了南京调拨的各种款项,达到了一千五百万法币。
五年的时间,他们不断地向南京要钱,用作各项开支。但是这些费用都没有使用。全让他们侵占了。
因为要塞的重要性,所以,南京对他们的各项要求很少驳回。
一千五百万法币,司令拿走了九百万,参谋长拿走了五百万。剩下的一百多万,由八个人分了。石先刚拿到了十九万。
审讯完后,周林拿着审讯记录,来到了警备司令部的保密电话室。
周林想了想后,便拨通了伯伯的电话。
这是周林第一次给顶位打电话。
他觉得,这情况必须让顶位知道。
电话接通了,那边的工作人员问:“你是谁?找委座有什么事?”
周林说:“我是周永强的小儿子周林。我有紧急情况向伯伯汇报。”
五分钟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四儿,怎么直接打电话过来了?”
周林说:“伯伯!我是以一个下级的身份向你汇报工作。”
顶位笑了:“那你讲吧。”
周林将江阴要塞的事,向顶位作了汇报。
顶位听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娘稀匹!该死!这些人该死!”
顶位的身边,响起了一个女性的声音,应该是夫人:“达令,千万不要发怒,对身体不好。”
顶位又骂了,气愤地说:“一千五百多万啊!让他们去加强要塞防务,增强战斗力。结果,他们全部贪污了。”
夫人问:“谁告诉你的?可信吗?”
“是四儿说的,他现在就在江阴要塞。”
夫人接过电话:“四儿吗?”
周林连忙说:“是我!阿姆好!”
夫人应了声:“嗯,四儿,你同你伯伯说了什么?让他生了这大的气。”
周林只得将向顶位汇报的话,重新向夫人讲了。
电话那边,一阵沉静。过了一分钟,夫人才说:“该杀!这样的人,该杀!”
向顶位汇报后,周林又给家中起了电话,向父亲也说了这事。
同样的,周永强也是大骂。
最后,向戴栗报告时,戴栗在电话那边砸了桌上的水杯。
“我马上向委座报告,之后,我就来江阴,你等我。”
报告完了,周林没有去审要塞司令与参谋长。就是那其他的同案犯,也没有去审。
这些事,就留给戴栗来处理吧。
估计到时,来的不是一个两个人。
有些事,自已不插手最好。
周林让乔绍文没收了司令与参谋长身上的财物。
大钱等大官们去处理,这些小钱,就留给自已这些小官吧。
这小钱也不小啊。一共有六千七百多法币。
那些人真的有钱,放在家中的钱,就有几千块。
周林也不会留下来。等到明天局座一来,说不定六千多变成奖励六百多。
周林喊来了两个小队的小队长。
“每个队员发一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