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后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温长龄不粘人,谢商也有自己的事。他们并不经常打电话,不会发早安晚安,也没有肢体接触。
不过谢商要了温长龄的排班表,最近几天他们都一起吃早饭。谢商早上总是很困,说话懒懒的没精神,是他一天当中看着最好欺负的时候。
据温长龄的观察,隔壁的灯在晚上总是关得很早,谢商应该不怎么熬夜,粗略算算,他一天可能要睡十个小时。怪不得说,美人都是睡出来的。
温长龄是一个体贴的女朋友,不耽误美人睡觉:“你要是起不来,可以不一起。”
老板娘放小料放错了,给谢商加了豆子。
他不吃豆子,也没让老板娘重新上,自己挑。只是夹一颗掉一颗,弄得他瞌睡全醒了,脸上的神色明显开始烦躁。
温长龄以为他没听见:“你要是起不来——”
他放下筷子,把碗推到温长龄那边,眼底还有被筷子惹烦的情绪:“我夹不起来。”
“……哦。”
温长龄的筷子还没用过,就没换,一颗一颗帮谢商把豆子挑出来。扔了可惜,她就都挑自己碗里了。
“我没说起不来。”
谢商在看温长龄用筷子的手法。
她终于挑完了:“我去给你拿個勺子吧。”
谢商拒绝了:“不用。”
好吧。
以前没发现,还以为他是玉做的人,烟火不食。原来他也有固执任性的时候,筷子使不好,还不爱用勺子。
“我家里有个堂弟,四岁,他吃饭用勺子。”
温长龄表示疑惑:所以?
“我二十六。”他八岁的时候,谢良姜就要求他背下整本刑法学。不能是左撇子,用餐礼仪不能不得体,否则就是不成样子、没有规矩。谢商不是不敢当逆子,是不喜欢示弱。
温长龄不理解。
其实温长龄多虑了。
谢商在外人面前,在谢家,不会用筷子去夹任何圆乎乎的东西,使不好筷子在他这里算个秘密。
晚饭后,温长龄难得主动了一次,给谢商发了消息。
【你吃晚饭了吗?】
【嗯。】
【要不要去散步?】
【我在当铺门口,你过来】
温长龄出门的时候,花花非跟着,她跺了一脚,把花花赶了回去。
谢商在当铺门口等她,她没挨得太近,走到边上,狗狗祟祟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用头朝路口示意了一下,意思是:走啊。
谢商:“……”
他跟上。
温长龄走在前面,与谢商隔得蛮远的。她不知道别人谈恋爱会不会像他们这样,在关系过渡的初期,会有一点尴尬。
交易的那天晚上不算,那晚的气氛,她跟谢商做更亲密的事都不奇怪。现在不一样,现在他们在谈恋爱。
没谈过,不会谈。
于是,温长龄走慢一点,然后没话找话:“你晚饭吃的什么?”
谢商倒是很自在,慢慢悠悠地走着,顶着那张回头率很高的脸,目无旁人,不远不近地跟在温长龄的左后方。
他回答:“粥。”
“你自己做的吗?”
“叫的外卖。”
“你会做饭吗?”
一问一答,这样才不会冷场。
温长龄的社交能力很一般,这已经是她衔接很顺畅的结果了。
“会,但不常做。”
她刚想再问问谢商会做什么菜。
“不用刻意找话题。”谢商突然拉了她一把,避开右后方的电动车之后松开手,“你要是不想说话,不说也可以。别看我这边,走路看路。”
“哦。”
温长龄正视前方。
她不是个爱说话的人,更喜欢安安静静的。
这条路走到后面,人越来越少,夕阳将落,地上残影绰绰,是风在摇树。
“谢商。”
“嗯。”
温长龄有一些纠结:“要不要牵一下手?”
“随你啊。”
谢商好像很好说话、什么都配合的样子。
温长龄用碎步挪近一点,手慢慢地伸过去。
谢商握住她的手,没太用力。她不留指甲,指尖钝钝的,擦过掌心,会有一种奇怪的酥痒。
她的体温比他要低,手很小,也瘦,他能摸到她的骨骼,伶仃纤细。
距离越近,好像男女体格的差异就会越明显,谢商甚至怀疑,如果他用全力,会不会折断她。
那么,要小心地对她,在他想折断她之前。
恶犬小黑又在叫唤,冲每一个从它家门口路过的行人龇牙。但小黑不会对谢商龇牙,温长龄想着,有谢商在小黑应该会收敛,所以这次快靠近狗窝的时候,她就没有跺脚恐吓小黑。
然后——
小黑猛地一跃,朝她扑过来。她的条件反射让她迅速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