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和谢清泽去镇上了,是阿拿做的午饭。小疤吃得很少,可能不合口味,刚用完餐她就说要走,刚好在门口碰上了回来的温沅,小疤没有打招呼,加快了脚步离开,温沅呆滞了许久才回头去看,神色怔怔。
晚上温沅喝了酒,然后就一直哭。
温长龄也喝了酒,眼睛潮潮的:“为什么哭?”
温沅不说话。
“谢泽欺负你了吗?”
谢清泽因为捐钱建校的事,今晚留在了镇上。温沅只是摇头,什么都不说。
可温长龄猜到了:“是她吗?”每次温沅哭,都会念的人,“另一个长龄。”
温沅失声痛哭。
一周后,秦克身亡。
一个月后,秦齐入狱。
三个月后,秦齐因多项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
温长龄请傅明月去酒吧喝酒庆祝,傅明月不如她酒量好,已经趴在吧台上了。温长龄也有点眼晕了,突然看到了很多个谢商。
五官端正,人模人样。
谢清泽对他侄子的形容的也太保守了,人群里,女孩儿们都在瞧他,金堆玉砌养出来矜贵气质,在人群里永远瞩目。
他坐到她的旁边:“你学过计算机?”
“跟明奥学的。”
明奥是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温长龄也学了点。
“你和秦齐有仇?”
什么都瞒不过火眼晶晶的谢老板。秦弃该死,但温长龄答应了贺冬洲,要留下秦齐的肾。
她的嗓音被酒浸得软绵绵:“我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恶有恶报,世界和平。”她招供完,盯着谢商,“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是不是要封口?”
她喝够了,把酒杯推过去。
谢商端起杯子,尝了一口:“我的封口费很贵。”
“看来我付不起了。”她半醉半醒,“可以拿东西当吗?”
“可以。”
从认识到现在,谢商没有对她说过一次不。
“那你想要什么当品?”
温长龄低头摸摸口袋,空的。
“温长龄。”
温长龄抬头。
头顶的镭射灯暗掉,她只听得见谢商的声音:“随便什么当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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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苏南枝的庆功宴在南楼小筑办,请了一些艺人和企业家。佟泰实是歌手,也在受邀之内。今晚来了不少女艺人,他被一张生面孔吸引住了视线。
“那个女孩真漂亮。”他混惯了,脱口而出,“好想玩玩。”
江城雪看过去。
女孩子一手提着裙摆,正在挑蛋糕,似乎苦恼该吃哪一块。废土风的黑色礼服很适合她,和礼服不搭配的粉珍珠也很适合她,黑暗与纯真碰撞,像荆棘里向上生长的花。
不怀好意的男人借着拿食物的由头,有意无意地靠近她,她转身,高跟鞋的鞋跟踩到了男人的皮鞋上,她惊慌失措地道歉,一转头,嘴角扬起笑。
是带刺的花呢。
“我也想跟她玩。”江城雪突然觉得心脏跳得不太舒服,笑着问佟泰实,“要一起吗?”
佟泰实可不敢:“不了。”
江城雪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起身过去,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
“让开。”
江城雪没有让开。
她越过他,走向了另外一个人。江城雪认识那个人,谢家的四公子谢商。他看见谢商揽住女孩,目光警戒地看过来。
可惜啊,有主了。
后来,江城雪没有再见过温长龄,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她只和他说过两个字。
江城雪只活到了32岁,不是死于心脏病,是自杀。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觉得这个世界无聊透顶了,不想玩了,那个他想要一起玩的人叫他让开。
他死之前还做了一件好事,把那四个禽兽一样的玩伴一起带走了,虽然不是同类,但实在没有人跟他玩,把他们带去地府,聊胜于无。
下辈子,不要出生了。
这是他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