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什么？”

“嗯？”张幼红眉头一挑，“你这么说，那就肯定不是灵异之物或者厉鬼了，我亲爱的母亲大人永远心怀天下，连自己死后的尸体都要当作素材，不可能舍得将灵异物品和厉鬼当陪葬品。”

“至于普通的东西也没见她怎么在乎过，难道说……”她眉头一挑，“是我那个从未有过半点消息父亲的相关情报？”

自张洞和张幼红有记忆开始，就从未见过父亲，直接随母姓，母亲也从来不会提起，提问也得不到任何答案，久而久之，两人也就习惯了。

此时唐龙的一番话，却让张幼红回忆起这个仿佛透明人一样从未出现，但却必然存在的男人。

毕竟怎么说人也不是孙悟空，没办法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不是。

“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唐龙对着黄金箱子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危险。

张幼红的表情突然变得很难看，犹豫再三，才缓缓地迈步向桌子的另一边走去，当手掌按在箱盖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着，似乎那个曾经自信，骄傲而洒脱的大小姐突然就消失不见了一样。

唐龙叹了口气，伸出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将张幼红颤抖的身体稳住，轻声道：“打开吧，这样的话，你心中的一切问题就都会迎刃而解了。”

黑色手机给出的任务提示，已经将张幼红心中的爱恨纠结说的很明白了——妈妈，对你来说，我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黄金箱子当中，就是答案。

“喀拉——！”

终于，盖子被缓缓推开，这个时候张幼红人已经抖的和筛子一样，堂堂七老之一，居然要靠重伤虚弱的唐龙在后面依靠着才能站稳。

等到盖子彻底被掀开，黄金箱子内的东西，也终于暴露在两人眼前。

旗袍，黄金箱子内，是叠放整齐，被精心保管，因为放在黄金箱子当中隔绝了灵异的影响，哪怕是现在也可以立刻拿去穿的旗袍。

一共六件，有紫色，黑金花纹，纯白，天蓝……唯独没有红色。

因为张幼红，非常讨厌红色。

这是她当年满怀着自信与期望，亲自设计出来的款式。

一切似乎都尽在不言中，在张母的心中，女儿送的旗袍，甚至比整个银钩赌坊都珍贵。

“为什么，为什么……”

张幼红明明已经是不需要呼吸的厉鬼，胸口却剧烈地起伏着，拼命地摇着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明明已经撕毁了的！”

她突然发疯一样将一件件叠放整齐的旗袍抖开，只见到每一件旗袍上面，都是小心而细密的线脚，让人可以想象到当年的张母打骂赶走张幼红之后，是以何等表情将一块块旗袍碎片重新捡起来，再一针一线地缝好，抚摸着旗袍黯然坠泪。

“这不可能的，她明明……”

张幼红满脸的难以置信，捧着那一件件旗袍，脸上的表情像是想哭，却因为是厉鬼的原因哭不出来。

“如果让我来给你母亲起一个代号的话……我可能会称她为‘鬼母’。”此时，唐龙缓缓开口，“因为你和张洞，并不是真正通过妊娠诞生而来……不，或者说不是通过正常的妊娠而来。”

“伱们的父亲……”他伸手一指银色箱子内的死人头，“就是这只厉鬼。”

“什么？！”张幼红几乎惊呆了，虽然她现在是厉鬼，但曾经却实实在在地以普通人的身份活了二十多年，如今骤然知道自己的生父居然是厉鬼，哪怕是强如七老，一时间也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不是这本日记上记录了一切，我也不敢相信，你和洞天帝居然和鬼童一样，是灵异的产物。”唐龙举起手中的日记本，“只是鬼童没有活人的意识，而你们的母亲，生生将灵异在腹中孕育了十个月，以正常产子的方式生下了你们两位，让你们在拥有厉鬼特性的同时，还能保持活人的意识。”

纵使张母是想要培育新一代的继承人，这种行为也已经包含了深深的母爱，将灵异孕育在腹中十个月，是何等痛苦，何等危险的事情？

张丽琴和王珊珊仅仅孕育鬼婴数天就已经要坚持不住，周正勉强让鬼婴在肚子里呆了几个月，最后惨死，而张母却生生让张氏兄妹两人在肚子里呆满了十个月，还是用正常活人生产的方式生下来的。

她的确是心怀天下，一心只想终结灵异时代，但对张氏兄妹，也的确是怀有深厚感情的，不管是日记中的痛苦自白，还是黄金宝箱中的旗袍。

“拿去看看吧。”唐龙将日记本递给张幼红，你娘想对你说的话，都在里面。

张幼红颤抖着接过笔记本，仔仔细细地翻阅着，表情越发懊悔和悲伤，最终放声大哭起来。

“幼红，娘对不起你，但如果你不快点儿成为异类，最终厉鬼的本能还是会占据上风，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