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件圣物……”

杨间用一股奇特的目光打量着马小玲，并非刻骨铭心的仇恨，亦非猫捉老鼠般的戏弄，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件物品，一种素材。

“原来如此，我好像明白唐龙追杀祭司们的理由了。”杨间一伸手，直接从马小玲身上将那件暗金色的长袍扯了下来，握在手中打量着，似乎是在打量什么奇异的文物。

“把主人的圣物还给我！”而马小玲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处境，身为狂信徒的她眼中就只有那件穿越者唐龙赐给她的长袍，全身上下的灵异涌动到极致，猛地变身成大恶魔的形态，对着杨间扑了过去。

身为先知，她的实力凌驾于九大祭司之上，甚至要略高于张羡光一点，之前的杨间就算是变身三头六臂也绝对敌不过她。

但现在，杨间仅仅是轻描淡写地伸出手去，就后发先至地一把掐住了马小玲的脖子。

“咳，咳啊——！”

马小玲剧烈地咳嗽着，这个瞬间她的异类之躯竟是仿佛退化成了普通人一样，心肺因为无法呼吸而抗议，大脑甚至因为缺氧而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种感觉她曾经无数在其他人眼睛身上见过，那些被自己尾巴洞穿的人，不管多么特殊，掌控什么灵异，最终都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而现在，轮到她自己了。

“该死的……”她又惊又怒，几乎无法相信得到主人赐福的自己会被区区一个队长碾压，鼓起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尾巴对着敌人袭击过去。

但杨间甚至都没有动弹，一只僵硬的鬼手就自动从马小玲的尾巴里面钻了出来，上面还带着公交车和鬼血的力量，那根无坚不摧的尾巴被他这样一握，竟是全然使不上力气，上面闪耀的咒文也尽数熄灭。

现在的杨间别说马小玲，就算是她的主人在这里，也完全不是对手啊！

“我记得你，貌似是那群祭司的领头人物？”杨间一边说，一边随手一扯，竟是生生地将马小玲的尾巴给扯了下来。

他竟是饶有兴趣地将尾巴稍稍把玩几下，信手就扔进自己的鬼域当中，失去平衡的尾巴立刻开始复苏，上面的咒文鼓胀起来，竟是化作一只只厉鬼，然而这些厉鬼在鬼域当中却毫无抵抗能力，缓缓地被侵蚀，倒下，死机，成为了尸体大军中的一部分。

这足以证明他已经在逐渐迷失自我了，过去的杨间虽然不怎么在意敌人死活，却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虐杀的事情，并非是因为多善良，纯粹是不够高效罢了。

就算要得到对方的厉鬼，他也应该会直接杀死马小玲，而不是慢慢支解她的鬼，用这么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

“还有这个。”杨间露出诡秘的笑容，手指缓缓伸向对方那泛着惨白色的无瞳预知之眼，“没有只对应的眼睛，我可能还没办法看得像唐龙那么远呢。”

全身灵异都被压制的马小玲全然动弹不得，只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对方的手指慢慢靠近，别说挪开脑袋，甚至连眨眨眼皮都做不到。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黑暗的鬼域当中回荡，这一天，她又回忆起了久违的屈辱和恐惧是什么感觉。

很快，杨间的眼睛就变成惨白色的预言之眼，这足以证明他在逐渐向着鬼童转化，可以驾驭吞噬下去的灵异了，并且正当他准备杀死马小玲的时候，手却偏偏一软，将她的残骸丢进鬼域当中了。

鬼童，或者说杨戬，终究是通过那种古怪的仪式被马小玲生下来的，所以对于鬼童来说，马小玲在某种意义上和王珊珊有着异曲同工的含义，在它已经开始影响杨间意识和本能的时候，自然能阻止他在最后的时刻痛下杀手。

但，也仅限于阻止下杀手。

随着杨间的逐渐迷失，到最后就算王珊珊都无能为力，就更别说马小玲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尸体鬼域当中，等待着她的只有最深的绝望。

……

另一边，唐龙已经呼唤出了鬼蝶，对祭司们身上的圣物开始吞噬。

他与鬼蝶合体之后得到了双重鬼眼，而其中一只鬼眼是从杨戬那里得到的，杨戬的意识又曾经被穿越者唐龙入侵良久，所以在阴阳路中和鬼蝶合体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对方的些许记忆碎片，得知了这些圣物几乎可以当做是伏地魔的“魂器”来使用。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哪怕知道这可能是穿越者唐龙设下的陷阱，但唐龙却也有着自己的对策，去走出这至关重要的一步。

“咕噜咕噜……”

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在鬼蝶的灵异作用下，一件件圣物都融化成了血水，这个过程中有各种诡异恐怖的情况出现，比如空气中始终回荡着的尖叫哭泣声，比如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在血水上面浮现，比如空气中浮现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好似成千上万具尸体一并腐烂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