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婆子解释道,“你就放心吧。三爷一早就来过了。知道你受了伤,特意嘱咐让你多注意些时间。”
“哦,这样啊。”
沈倾摸着下巴暗自思忖。
季宴礼他既然亲自开口让自己休息,想来是不会想要扣自己工资了吧。
这样一想,沈倾也不着急了。她慢悠悠的又挪回床上,任由婆子进进出出的给她又是端水又是拿药膏。
沈倾脸上的红肿还未消,这会儿那张脸瞧着有些吓人。
婆子看一眼,便很快移开目光。
造孽呦。
好好一个女娃儿,偏偏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沈倾这会儿无所事事,听了一耳朵婆子的唠叨声。
其中一个婆子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苦口婆心,“这人呐,脸面也是顶顶紧要的。你瞧这多好的一张脸啊,偏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生生破坏了原来的好样貌。”
沈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实在受不住了,便随意出声打断了婆子的话,“三爷今早什么时候来过?”
婆子一听沈倾问起季宴礼,赶紧道,“天刚擦亮就来了。三爷来的时候先生您还在熟睡,三爷还特意嘱咐我们不要打搅你休息,说是要你好好养伤。”
另外一个婆子也接口道,“是啊,我瞧着三爷对小先生您的伤紧张的不行。”
“嗯。”
沈倾神色淡淡,面无表情。两个婆子默默对视一眼。瞧着这小沈先生是对三爷无意啊。
一个婆子又含笑道,“三爷早上来了一趟爷中途抽空又来了一趟,那会儿你小先生你还在睡觉。三爷进去看了你一眼,怕打扰你休息,便又退出来了。”
沈倾一听,瞬间有些不高兴了。
她掉转头,看向说话的婆子,“季宴礼中途进来过?”
“是,是啊。”
婆子瞧着沈倾的脸色,不由心下一个咯噔,问了一句,“怎么了?”
沈倾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道,“没什么,三爷下次再来,你们一定要叫醒我。三爷毕竟是头儿,哪里有老大来了下属还呼呼大睡的道理。”
婆子讪讪一笑,“三爷待小先生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是不一样。
其他人的房间季宴礼懒得去,也不会随意乱闯。偏偏就她的房间,季宴礼想进来就进来,想出去就出去。
沈倾想起昨天晚上季宴礼突然进来导致自己被吓了一大跳的事情,颇有几分气闷,便也没接婆子的话。
总之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这几天尽量能避就避开季宴礼,睡觉的时候房门也给锁死了,免得季宴礼又偷偷摸摸的进来吓人。
偏生这个时候,外头传来季英说话的声音。
“沈倾可是醒了,三爷让醒来就陪他过去用饭。”
外头有婆子在,一听季宴礼让沈倾陪着吃饭,也不等沈倾说话,便欢喜道,“醒了醒了,都醒来一会儿了。”
沈倾听得满头黑线。
也不管另外一个婆子,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门口,捂着胸口虚弱道,“季大哥,你是来叫我吃饭的吗?”
声音软弱无力,瞧着像是大病还没完全痊愈的模样。
季英瞧了她一眼,眼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你这是……身体还没好全?”
说话的功夫,眼睛还在她那一张鼻青脸肿的脸上扫了一眼。
“是啊,咳咳。”
沈倾说着,以手握拳抵着唇角轻轻咳嗽了两声,“你是来叫我去吃饭的吧。真是不巧了,我现在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就不过去吃饭了。回头我让人带点儿回来吃。”
季英默了默,拿眼瞧了沈倾一眼。
沈倾见他看过来,又以拳抵唇,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瞧着好似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我身体本来就没有痊愈。昨天睡梦中三爷突然造访,我大半夜的受了惊吓又着了凉,今天早上老是觉得嗓子不舒服。和三爷一起吃饭,难免会把病气传染给三爷。”
季英抿唇,面无表情的挪开视线。
“你好好休息。”
季英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英照着沈倾的说法,又给季宴礼回了一遍。
季宴礼闻言挑了挑眉,抬眸看了季英一眼,“平日里瞧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沈倾这话你也信。我倒是不知,哪家脸上带伤会突然引起咳嗽的。”
季英抿唇不语。心下暗道,您昨日一身风尘仆仆的就扑到了沈倾的房间。沈倾身上本来就带伤,你那一身寒气进去,有个风寒感冒再正常不过。
不过心里想归想,季英是万万不敢将这话给说出来的。
他沉默片刻,“那属下再去跑一趟。”
“不用。山不就我我去就山。我倒要瞧一瞧,她这风寒感染的有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