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听说薛钰勾结反抗分子的证据,还是顾小姐提供给倭人的。既然是铁证如山,你说的这话未免可笑了些。”
碰到季宴礼这个软硬不吃的钉子户,饶是顾玲珑对他有兴趣,这会儿也不免挫败,脸色霎时间便难看了起来。
她在旁的男人面前无往而不利,偏偏在季宴礼身上栽了跟头,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季宴礼这话,分明就是锁死了薛钰的罪名。
实际上,薛钰冤枉不冤枉她并不在乎。她只在乎特别区厅长的身份适合她,而且薛钰和季宴礼并不对付。
在没有发生这件事情之前,薛钰便一直盯着季宴礼。
他一度怀疑季宴礼同抗战分子有牵扯,甚至怀疑季宴礼本身就是抗战分子,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偷偷摸摸的暗中调查。
顾玲珑亲自提供证据将薛钰打上抗战分子的标签,那么被他怀疑的季宴礼,自然就不存在是什么抗战分子。
顾玲珑此举,算是帮了季宴礼一个大忙。然而现在瞧着,季宴礼似乎并不怎么领情?
一旁的李扬却被顾玲珑的话吓了个半死。
什么叫做就不怀疑薛钰是冤枉的。都这个时候了,即便薛钰真的是被冤枉的,那也要当做他不是被冤枉的。
毕竟现在左天一泽十分痛恨薛钰的背叛。
若是现在说这样的话,再被人一上报,指不定就会让人以为你和薛钰是一伙的,都是反抗分子。
而且季宴礼是什么人,那是倭人见了都要礼让三分,被整个云城的人称之为是活阎王一般的存在。
顾小姐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摆明了就是挑衅。
一个小小的新上任的特别区的厅长,也敢当着季宴礼的面挑衅,活腻了不成?
他赶紧上前打圆场,“三爷说的是,铁证如山,薛钰反抗分子的身份无疑,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对薛钰严加审讯,问出幕后同党。”
季宴礼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李副局审讯人了。”
李扬连忙垂首,笑道,“三爷您慢走。”
顾玲珑却是盯着季宴礼的背影,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离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去的路上,季宴礼很是沉默。
沈倾猜不透他的心思,就觉得他的神情很是凝重。
莫非是和刚才见到的顾玲珑有关?
顾玲珑回国的目的沈倾很清楚,就是不知道季宴礼心里是不是也清楚。
沈倾探究的心思重,便一路忍不住暗搓搓的打量季宴礼。想从他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来。
结果才打量几眼,就被季宴礼逮了个正着。
季宴礼挑了挑眉,“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偷看被抓包,沈倾颇有些不好意思。她想了想,又试探性的出声问了一句,“我看三爷一路沉默,似乎有什么心事?”
季宴礼微微挑眉,“你又看出来了?”
沈倾笑了笑,“这么说,三爷真有心事?”
“嗯。”
季宴礼竟然没有否认。
沈倾心里头微微有些高兴,又追问了一句,“三爷有什么心事?”
季宴礼扬了扬眉,睨她一眼,“自己猜。”
切!
沈倾颇有些无趣。
不过季宴礼让她猜,她还果真打起几分精神猜测,“三爷的心事,是关于此番薛钰的事情吧,若不然,三爷今日也不会特意跑一趟保密局。”
季宴礼闻言挑眉,不置可否。
沈倾又道,“但是薛钰的事情,又是因为顾玲珑给左田一泽提供了证据,才让他成了所谓的反抗分子。所以,三爷的心事,其实跟顾玲珑有关。或许,也有可能和李扬有关?”
沈倾眸光盯着他,“我猜的对不对?”
季宴礼笑了笑,“七八成吧。”
他的意思,就是她只猜对七八。
沈倾眨了眨眼睛,“这么说,三爷果真是在顾玲珑的事情?”
语气里莫名有些吃味儿。
季宴礼不明所以,微微皱眉道,“我想她的事情做什么。”
见季宴礼并未将顾玲珑放在心上,沈倾心里便好受了些,她顿了顿,“我看那顾玲珑目的不纯,有意图接近三爷您的心思。三爷在保密局的时候,那人的目光都快黏到三爷身上了。”
想到这里,沈倾便磨了磨牙。
她的人也敢觊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人。
说到底还是见不得她出卖国家的行为。
季宴礼凝眉想了想,“嗯?”
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沈倾看着他略显迷惑的表情,差点儿就笑了。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