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的时候,鸿峻哥为了不让我们担心,还一直忍着,装作没事儿的模样。”
那弟兄顿了顿,“但是前些日子,鸿峻哥可能是伤势复发的太严重了,没有瞒过去,被我们发现了。”
沈倾眉心皱了皱。
那些看守牢房的弟兄也都是季宴礼安排的人,按理来说季宴礼不可能如此苛刻。
除非……
鸿峻奸细的身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沈倾抬眸看了那弟兄一眼。
此事处处透露着蹊跷,偏偏那弟兄焦急的神色又不似作假。
沈倾想了想,她抬眸道,“这样吧,此事我请示一下三爷,若是三爷同意,我让人请个大夫替鸿峻哥治疗。”
“不行的。”
那弟兄还没等沈倾说完,便摇了摇头,“若是让三爷知道,我们买通守卫的事情三爷那儿就瞒不住了。”
“届时,弟兄们怕是在这季公馆里待不下去了。三爷最不喜欢弟兄们自作主张。”
沈倾愣了愣。
她想了想,回道,“此事我记下了。你且回去休息。这事儿交给我吧。”
那弟兄闻言,心下微微一松,“沈倾,我替鸿峻哥谢谢你。”
“不用谢,鸿峻也是我兄弟。”
沈倾待那弟兄走后,抿着唇角看了一眼三楼还亮着灯光的房间。
她想了想,还是朝着三楼的方向而去。
沈倾去了季宴礼的书房,季宴礼果真没有休息。这么晚了,他还在处理公务。
沈倾进去的时候敲了敲们。
季宴礼闻声抬眸,就见站在门口的沈倾。
“进来。”
季宴礼顿了顿,瞧见沈倾还穿着锻炼的衣服,不由微微蹙眉,“锻炼才结束?”
“嗯。”
季宴礼沉默了一瞬,继而声音低沉道道,“战事将近,要注意休息。”
他顿了顿,又道,“你也不必过于忧心和紧张。有我在,定不会让你有事儿。”
季宴礼的语气生硬中带着点儿柔和,沈倾听得心中一暖。
“好。”
她眨了眨眼睛,含笑说了一句,“有三爷在,任何妖魔鬼怪我都不惧。”
季宴礼见她这会儿还有时间调笑,眉心不知不觉展开,脸上也带了笑意,“你这张嘴倒是能说会道。”
沈倾勾着唇角笑道,“三爷谬赞。”
同季宴礼说了一句,沈倾也没有忘记正事,便试探着问了一句,“三爷,鸿峻如今一直被关押在监牢里,不知道三爷打算如何处置他?”
季宴礼微微挑了挑眉,抬眸拿眼睛看着她。沈倾对上季宴礼的视线,颇有几分不自在。
大概是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突兀,她又解释了一句,“刚才碰到了以前跟在鸿峻哥身边的弟兄,聊了几句。”
“他担心鸿峻旧伤未愈,牢房里的环境又不适合养伤,担心他会旧伤复发。”
“嗯。”
季宴礼收回目光,淡淡的应了一句。
沈倾说出这话,就是想试探一下季宴礼知不知道鸿峻旧伤复发的事情。哪里知道他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这算什么回答?
季宴礼没有多少,沈倾也不敢多问。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找一个什么借口去看看鸿峻的时候,却听季宴礼不紧不慢的叮嘱道,“鸿峻的事情,你不必多操心,把他关押在牢房之内自有用意。”
沈倾心中有了计较,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我可以再去见一见他吗?”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他旧伤复发病死在监牢里,所以想给他送点儿药物类的东西。”
季宴礼淡淡的睨她一眼,随即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沈倾默默闭上了嘴。
季宴礼干脆利落的拒绝,她心中隐隐有了计较。
看来就算鸿峻病死在监牢里,季宴礼也不会允许别人去看他。
可是很奇怪,既然如此,又为何监牢的守卫会比平日里松懈,还能让以前跟着鸿峻的几个弟兄买通牢头。
要知道,这种情况很少发生的。
那些牢头都是跟着季宴礼出生入死的弟兄,他们奉季宴礼为老大,季宴礼往上爬的时候,他们也跟着水涨船高。
难不成,季宴礼故意给鸿峻的那些弟兄放水,好让他们照顾一下旧伤未愈的鸿峻?
沈倾拧着眉心。
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有的弟兄见钱眼开真的只是因为钞能力的原因而被收买的可能性。
她究竟要不要去看看?
沈倾纠结许久。
季宴礼让她不要管鸿峻的事情,然而那个弟兄焦急的眉眼又时时刻刻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倘若鸿峻真的是倭人的奸细,那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