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一微微皱眉,思索季宴礼话里头的弦外之音,“三爷的意思?”
季宴礼睨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如此蠢笨。”
谨一:“……”
蠢笨酒蠢笨吧。
谨一默默叹气,三爷在沈倾那里不痛快了,现如今正想找个发泄口,他都理解。
“找个功夫不若人又机灵且信得过的人跟着沈倾,确保她毫发无损。”
季宴礼又淡淡的开了口。话音一落,谨一茅塞顿开。
谨一登时瞪大眼睛,瞧着季宴礼不解道,“三爷相信沈倾?”
三爷这哪里是想派人监视沈倾,分明就是想派人保护她啊。
名为监视,实为保护。
季宴礼眉眼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抿唇不语。
谨一明白了。
三爷从始至终都没有怀疑过沈倾的身份。
他拧着眉心恭敬道,“三爷既然相信沈倾,为何之前……”
谨一指的是季宴礼试探沈倾的事情。
季宴礼站在书房前,瞧着远方出神。片刻后,他才悠悠道,“如今战事一触即发,倭贼为达目的必会不择手段。”
“我声名在外,他们不相信我会对旁人生情愫,之前百般试探,皆被我蒙混过去,他们不知道其中虚实,又不敢轻举妄动。”
季宴礼说的是之前在大帅府的事情。他故意在大帅面前表露对沈倾的纵容和喜欢,反而让他们心生警惕。
季宴礼向来不近女色,忽然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宠信有加,他们自然不敢相信,还觉得季宴礼这是故意作态迷惑众人。
季宴礼自小便开始在帮派里摸爬打滚,见惯了人心险恶,又怎么会不懂人性。
你越是坦荡,旁人越是怀疑。
所谓心中有佛,看什么都是佛。心中有魔,看什么都是魔。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季宴礼道,“如今他们故意在名单之上透漏沈倾的名字,既想要探查她在我心中的份量,又想要借此令我为难。”
“我若对她丝毫不怀疑,反而会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谨一暗自消化季宴礼的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通了其中的意思。
沈倾是季宴礼喜欢的人,倭人那边大概也有所耳闻。
之前三爷故意明目张胆的表现对沈倾的宠信,未尝不是在迷惑旁人的视线。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三爷这么做,何尝不是在保护沈倾的安全。
谨一心中唏嘘不已。
三爷对待旁人,可从未像对沈倾这般费尽心思,只为了护她周全。
季宴礼说完,又不自觉的摩擦着手中的玉扳指,吩咐道,“今日这番话,你且当我从未说过。日后如何对待名单上的其他人,便如何对待沈倾,你可知道?”
谨一虎躯一震,忙应道,“三爷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倭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一路从北向南,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一般。
老百姓水深火热,被倭人残害过的民众不计其数。幸而有识之士呼吁众人奋起反抗,自发阻止起民兵与之抗衡,也有当地的正规军正面对抗敌人的攻击。
眼瞅着敌人的大部队如同禽兽一般横冲直撞,一些想要偏居一偶做一方霸主的军阀终于看清了形势,决心答应季宴礼的邀约,对倭人正式开战。
尤其是看到被倭人残害过之后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民众,纵然一些人有心不问世事,然而看到眼前的场景,骨子里的血性也不免被人激起,准备同倭人大干一场。
北方最大的军阀头目原本准备放弃抵抗投奔倭人,将他手中的几个省拱手让人。
然而还没投靠倭人,就被他的手下联合起来给杀了。自此,最大的军阀下台,他的副将渝元让应众人的要求接管了其下的几个省份,成为了新的大帅。
渝元让成为大帅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效仿季宴礼,捣毁了倭人在几个省份中的众多窝点。
保密局,特别区。这些之前让人听到便觉得闻风丧胆的名字,渝元让直接让人将其一锅端了。
其中的先进设备和武器则是一股脑送进了国人的研究院。这些东西能利用的就利用,不能利用的直接销毁。
渝元让的态度,也给南方这边带了了勇气和信心。现在北方最大的军阀已经和倭人划清了界限,南方如今最大的军阀就是季宴礼。
两方最大的军阀都已经同倭人划清了界限,其他大大小小的军阀眼见形势不对,纷纷跟着效仿他们的动作,也跟着捣毁倭人的据点,将他们的地盘驻守的倭人剿灭。
即便有人没有动作,也会被其城中的民众骂的狗血喷头,甚至有胆大的自发阻止人去破坏倭人的地盘。今天捣毁一个据点,明天炸一个房子,搞得倭人的地盘乌烟瘴气。
这样一来,那些原本不想掺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