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娘站出来道:“你们最好不要让他死了,死了我是不认的哦,当然了,就算是没有死我也不认。”
这明目张胆的话,让某些人听得一阵心梗。
谢九娘开始以为这名弟子是后手。
当王真人上来就偷袭,暗下杀招。
她就知道了,真正的手笔是王真人。
这名弟子也就是个炮灰,让王真人出师有名的棋子。
“哎,现在的场面,我有点扛不住了。”谢九娘向朝炎发了一枚求救传音符,语带慌张似的说道,“师尊,戒律堂的王真人和公孙家联合了,设计要杀我,好可怕!快点儿来救你的徒弟啊!”
此话一出。
王真人脸色铁青,“满嘴胡言。”
“是不是胡言,你我心知肚明。”谢九娘轻啧了一声。
旁观的弟子中,有人震惊之余默默往后退。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们的想法,不是他们可以参与的,有一些弟子也终于意识到了,他们可能被人拿来当枪使了。接着,怒目看向将他们忽悠过来的公孙芸。
墨川这次是替穆泓真君出面处理此事,有弟子上来给他讲了前因后果,当时的猫腻他隐隐猜到,自然不肯让王真人将谢九娘带走。
于是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谢九娘又通知了朝炎。
这不是王真人想看到的局面。上次邬双双一事,已经让他在戒律堂坐冷板凳数年。
现在,有点骑虎难下。
他想先将人带回戒律堂,再想办法撇清自身,但墨川不让。
一众的弟子,墨川同样禁止了他们离开,“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大家最好都不要走。我先澄清一事,元羲师妹没有擅闯穆泓长老的藏书室,这是经过长老允许的。另外,是诸位擅闯长老的山头……”
这个事情是过不去了。
霎时,让参与的弟子面色都变了。
那名姓娄的弟子死活,真没多少人关心。
王真人示意另外两名戒律堂弟子,将昏迷的那娄姓弟子带走。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他。”
谢九娘拦住了那两人,“你们带走将人弄死了,或是毁尸灭迹了再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我岂不是掉到河里也洗不清。”
“元羲师侄,还请你配合我戒律堂行事。”王真人冷脸喝道。
谢九娘丝毫没有被他吓住,“我信不过你们。”
“你是在质疑戒律堂的公正?”
“不不不,我不是在质疑戒律堂,我是信不过你。毕竟你是有前科的,上次邬双双的事,你都想往我身上扣呢,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等我师尊过来——”
谢九娘这话还没说完。
一道高大伟岸的身影,站到了她的身边。
“徒儿,是谁要害你?”朝炎冷漠的眸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到王真人的身上。
王真人冷汗淋淋。
只觉得一股重如泰山的压力,往他身上压迫而至,下一刻,再也支持不住跪了下去。
朝炎冷哼,“又是你王震,欲害我徒儿之心不死。”
王真人的本名,就叫王震。
由于他未曾拜师,也就没有师傅给他起道号,他结丹后也没有给自己起道名,一直用着本名。因为他有一個侄女嫁入邬家,所以与邬升的关系不错。
这个事情不难调查。
朝炎早前就知道,谢九娘也听说过。
谢九娘一直没有怕过算计。
幕后算计这一切的人,估计是没有料到谢九娘根本不惧金丹的偷袭。
换个寻常的筑基弟子,几乎是被判定了死期。
在那么近的距离偷袭,正常情况下是不可能来得及反应。但王真人没料到谢九娘会是金丹的神识,先一步就察觉出了危险!
而王真人不知修习了什么术法。
先前那一击的隐蔽性,跟谢九娘的玲珑神针类似,杀人都是一样悄无声息的。
谢九娘才不会将这事情憋住不说,朝炎一过来,她就传音告诉他。
要怪就怪王真人选择错误。
朝炎当即传讯去戒律堂的大长老。
公孙芸心跳如鼓,事情的发展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大长老来得很快,身后还跟着莫余。
然后,所有人都被带去了戒律堂。
此事经不起调查。
一开始就是处处破绽,而这个计划之初,站出来算计谢九娘的人,好像全是弃子。公孙芸在戒律堂审讯之时,一力承担了此事,并且当场自绝。
死前她还是坚持声称:“我就是妒忌谢元羲,凭什么她可以得到师尊的青睐,我努力了这么久都不可以?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可她太狠毒了,出手就要杀娄师侄,娄师侄只有练气,受不住她筑基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