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杜拉斯已经七十高龄了,时日无多,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此刻,读完杨叶的信,知道了中国情人去世的消息,回忆起珍藏心底多年的往事,她哭得像个孩子。
她想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她马上就听出来,那是他的声音。
她问他有什么事?
他说,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了杨叶的信,她现在明白了,原来那一天,就是他的死亡日期。
他在他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还想要听一听她的声音。
他至死都爱着她!
杜拉斯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她曾经和她的老公和情人三個人一起快乐的生活。
她以六十六岁的高龄,还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同居。
她只对一件事忠诚,那就是对她的初恋,那个中国男人,在她的心底珍藏了一生。
杜拉斯在书桌前枯坐了一天,终于开始给杨叶写回信:
杨先生:
感谢你在信中告诉我他的消息!
我从未想到他会死去,他的身体、肌肤、阳具、双手都会死亡。
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我八成撒过谎。
当时我的母亲还活着,我不希望她发现某些事。
然后,有一天,她过世了,剩我一个人,我就想:现在为什么不说出真相呢?
《情人》里的每件事都是真的:服装、我母亲的愤怒、她让我们咽下的淡而无味的食物、中国情人的豪华房车……
他送我礼物,我们开车兜风,他还请我们全家去西贡最贵的餐厅。
殖民地的白人有点种族歧视,我家人说他们讨厌他。
当然,只要涉及金钱,家人就视若无睹。
好歹我们不用卖掉或者典当家具来求温饱……
杜拉斯包含深情地写着信,仿佛又回到了昔年乘坐渡船过湄公河的时光。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封信,杜拉斯整整写了五个月才写完。
……
巴黎,马克西姆餐厅!
只这是一家平价餐厅,巴黎的工薪阶层,谁都可以来吃上一顿。
破烂司机坐在苏菲·玛索对面,用餐刀切着肥美的鹅肝,说道:“今天怎么会想到请我吃饭?你凑齐违约金了?”
苏菲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说道:“安德烈,我们是朋友,对吗?”
破烂司机点点头,笑道:“当然!”
苏菲的表情十分纠结,她说:“我现在有一件事,非常为难,我不知该怎么办。”
破烂司机听了这话,放下刀叉,立刻化身人生导师,用充满磁性地嗓音说道:“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应该遵从自己的内心,做自己。苏菲,你是个勇敢的女孩!”
“是这样吗?”
“当然,你聪明、美丽、天赋异禀,更应该做你自己。”
“谢谢你的鼓励,安德烈!”
“不客气!”破烂司机拿起刀叉,继续切鹅肝。
“那么,我想……辞演《狂野的爱》。”
“哐当!”
破烂司机叉了一块鹅肝,正要放进嘴里,一个没拿稳,叉子竟然掉了,那块鹅肝,落在了桌面上。
麻辣隔壁,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好的做自己吗?
“对不起!”破烂司机连忙把叉子捡了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
“我想辞演《狂野的爱》。”
苏菲玛索又说了一遍。
说第一遍的时候比较犹豫,但是说出口了,这种纠结就不存在了。
第二次再说,语气就变得很坚决。
“哦,是……什么原因呢?”
破烂司机刚刚过于震惊,所以失态了。
现在反应过来,语气就变得很淡定了。
“几天前,让-雅克·阿诺导演找到我,希望我能够担任他的新片《情人》的女主角。”
“杜拉斯的《情人》?”
“对!”
《情人》这小说可太有名了,新鲜出炉的龚古尔奖啊,破烂司机当然知道。
破烂司机惊讶地道:“《情人》这么快就要改编成电影了?
苏菲解释道:“《情人》一出版,就被联美公司买走了版权。现在,趁着《情人》获得龚古尔奖,他们就决定将其开发成电影。”
“好莱坞的公司……恕我直言,他们商业气息太重了,能够拍得好杜拉斯的作品吗?”破烂司机不动声色地说道。
欧洲电影人黑好莱坞电影可是政治正确,法国更甚。他们认为电影是艺术,而好莱坞拍的那些玩意儿只是没有灵魂的商品。
“还有百代公司,香港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