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甘水望口述的甘山望的履历,我们推断出了他同阮铃兰在时空上有交集。”
“我也觉得沈珂的你的推断十有八九就是对的,可是……”
齐桓认真的听着,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可是证据呢?能够证明阮铃兰还有甘山望以及阮敛芳做实验的证据呢?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随便抓人。”
沈珂听着,剥开了刚才齐桓给她的那颗糖果,塞进了自己的嘴中。
牛奶巧克力浓郁又香甜的气息一下子填满了她整个口腔,她很喜欢吃巧克力,大约对于儿时的她而言,那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味道。
“他们两个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证据。”
沈珂扭过头去,解答了齐桓的疑问。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齐桓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是我着相了。”
甘山望的身上还背着人命官司,阮敛芳好好一个大活人为什么不在系统里登记?
光是这些,都足够他们将这一家子都进局子里走一遭了,在沈珂抓住了陆曳,警方将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阮氏身上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摇摇欲坠,穷途末路了。
“而且,阮敛宁用来做手机壳的图案是哪里来的?比起不完全的残片贴纸,这张图十分的完整。总归不可能是阮敛宁照着尸体一个个描绘的。”
“更何况后头还有些空心的火柴人,那些都是还没有发生的未来的死亡姿势。”
“除了凶手,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绘制这张图。阮敛宁一定是从阮敛芳他们那里得来的。那么,要证明阮敛芳是连环杀人凶手,我们只找到那张图……”
有一句话沈珂没有说,她甚至觉得,那张图会被凶手挂在十分显眼的地方。
就像是很多人家中挂着的旅行地图一样,去过一个城市,就点亮一座城市。
他是杀完一个人,就将火柴头小人的脑袋涂成实心的。
“而且,只要我们能够找出阮敛芳。当时他把花粉放到烘手机那里吹,花粉吹得到处都是,一定在他的身上有残留,想要清洗干净谈何容易?”
“他这个完美杀人手法,是建立在我们找不到他的基础上的。一旦找到……插翅难逃。”
齐桓听完,立即拨通了马一阳的电话。
……
阮家的宅院在京郊,围墙颇高。院墙的一角种着一棵柿子树,半边枝条伸出了墙外来了,上头挂满了果。
这会儿差不多已经是夜里十点钟了,四周静悄悄地,连虫鸣都听不到一声。
大门是封闭式大铁门,院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盆栽,这会儿到了深秋,不少都已经成了枯枝败叶。
别墅后头丛山层叠,黄扑扑的倒是不怎么见绿,在黑暗当中像是一个巨大的阴影。
沈珂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阮铃兰烫着一头卷曲的银色的短发,她穿着丝质的睡衣,外头披着一件羊毛披肩,坐在沙发上安静的揉着眉心。在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老头儿,沈珂见过他的照片。
那是阮铃兰的弟弟阮铃安。
阮铃安看着走进来的众人,不满的对着马一阳说道,“这是干什么?警察就可以扰民了么?也不看看都几点钟了?非要把老年人折腾醒是要干什么?就等不到明天天亮了么?”
他看上去气呼呼的,睡眼惺忪的,眼镜时不时的耷拉下来。
马一阳摇了摇头,“阮敛宁死了,您们二位知道吗?”
那边阮铃兰点了点头,“知道,阮青跟我们说过了,说那孩子哮喘发作没有抢救过来。我们两个年纪大了,现在不怎么理事,已经叫孩子们去帮忙处理后事了。”
她说话的声音十分的镇定,语气节奏也很快,依稀能够看得出来年轻时候女强人的样子。
“阮青还有敛宁没有在我们这边住,我喜欢清静,很早就不管小辈的事情了。如果警方是想要来这里找一些关于敛宁的线索,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
阮铃兰说着,视线却是落到了沈珂身上。
沈珂看回了过去,冲着阮铃兰挑衅的抬起了眉,“阮敛宁是被人杀害的,凶手熟知他的过敏源,并且换掉了他的药瓶,由此可见凶手是他的相熟之人。”
“所有同他有关系的人,目前都是嫌疑人。”
马一阳听着沈珂的话,对着阮铃兰说道,“这里是搜查许可,还请配合。”
阮铃安一听就要炸了,那边阮铃兰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冲着他说道,“警察要查,让他们查就好了,敛宁是我们亲侄子,就算是为了他我们也应该好好配合警方调查的。”
阮铃安闻言哼了一声,摊开手来,“你查查查!你们尽管查,看你们能够查得出什么名堂来。”
沈珂若有所思的看了二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