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太子也上了早朝。
性情温和的太子殿下,难得沉了脸,十分愤怒。在永明帝下了口谕后,太子殿下张口道:“纪尚书多费心辛苦,尽早破案。”
倒霉的刑部尚书,拱手领命。
武安伯暗暗松了口气。
太好了!这个烫手山芋,有刑部接手,就再好不过了。兵马司不要颜面,只求安宁。
太子走上前,亲手扶起徐靖,不知低声安慰了什么。徐靖的情绪总算平静下来,之后便没再出声了。
大早朝,象征意义更重。真正的朝堂大事,都是小朝会上进行。今日大朝会有了徐靖这一出,百官们都有些心不在焉。就连龙椅上的永明帝,也有些心神不宁,很快结束了早朝。
太子冲徐靖使了个眼色。
徐靖略一点头,随太子一同出了金銮殿。
说来也巧,正逢宫中禁卫换班。一个高大英武身着软甲的青年男子,站在金銮殿外。
徐靖冷冷看了过去。
慕容校尉冷然回视。
四目对视间,如电光火石,火花四溅。
“你怎么不走了?”太子有些疑惑,看向徐靖。
徐靖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随口道:“大概是昨夜遭刺杀,心神有些恍惚不宁。这就走。”
太子不疑有他,叹了口气:“我听了都觉心惊肉跳。今日你别去书房了,好好歇半日。”
徐靖却道:“不用,我回去沐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就行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离去。
慕容慎看着这一双离去的少年背影,目中闪过一丝阴冷。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徐靖这般有手段,这么快就笼络住了太子。
有太子偏袒相护,徐靖在宫中竟是一番顺遂……
哼!
那些刺客也是没用,埋伏了这么久,竟没能得手。现在闹得朝野尽知沸沸扬扬。
刑部纪尚书走出了金銮殿,武安伯一边并肩同行,一边叫苦不迭:“……昨夜查了一夜,附近两条街的百姓都一一查问过了,根本问不出什么。那三具尸首,我回去就让人送刑部去。刑部有的是查案高手,定能尽快破案。”
十天就要破案,纪尚书现在也是焦头烂额,忍不住瞥一眼看似遗憾实则心里偷乐的武安伯:“这桩命案终归是发生在南城兵马司的地盘上,少不得伯爷鼎力相助。”
武安伯立刻一拍胸膛:“纪大人尽管吩咐。”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走远。
慕容慎眼底光芒一闪,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
接下来几日,刑部几乎将所有能派出的捕快都派了出去。
查问范围从两条街扩展到了命案方圆十里之内。
京城百姓聚集,稍微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引来热议。更不用说这等动静了。也不知从何处传出的流言,竟将矛头指向了北海王世子。
传言中北海王居心叵测,早有谋反之心。北海王世子这是自导自演了一出刺杀记,意图扰乱朝堂。
孟御史听闻这等荒诞传言,心中恼怒不已,起身去书房写起了奏折。
奏折还没写完,就有长随来禀报:“启禀大人,赵六姑娘登门求见。”
赵六姑娘?
孟御史颇为惊讶,立刻起身,并吩咐一声:“请夫人一并过来。”
一盏茶后,赵夕颜来了。
孟御史和妻儿一并行礼。
既避了男女之嫌,又显出了对赵六姑娘的敬重。
这几日,赵夕颜略显清减,神色倒是镇定从容,笑着和孟夫人寒暄。
孟夫人不是什么美人,相貌堪堪端正罢了。不过,她性情温柔,声音也格外柔和。一双儿女,儿子十二岁,女儿十岁,都很懂礼数。
寒暄数句,孟夫人就领着儿女先退了出去。
孟御史这才张口问:“赵六姑娘今日前来,应该是为了世子遇刺一事吧!”
赵夕颜轻声应道:“正是。”
“我和世子初来京城,除了家中姻亲,也只认识孟御史了。世子在宫中,想传消息难之又难。我今日来,是想问一问孟御史,不知刑部案子查得如何了?”
其实,赵夕颜的大伯是工部侍郎,徐靖长姐是礼部尚书周尚书的儿媳,二姐嫁进了武安伯府。赵夕颜想打探消息,不是难事。
她来见孟御史,真正的目的是要激起孟御史的正义激昂之心。
果然,孟御史立刻道:“赵六姑娘不要心急忧虑。这桩案子,牵扯到世子安危,朝中百官极其关注。便是圣上,也每日都问起案子进展。”
赵夕颜轻叹一声:“这幕后之人,实在阴狠恶毒。刺杀世子不成,又放出种种流言。意图抹黑北海王和世子父子两人。”
何止抹黑。
这是意图挑起永明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