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刘恪仁与海家的交情果然深厚,连海家干女儿的夫家,都愿意当作自己人看待了。
海西崖倒是私下跟马氏讨论过此事:“我们走了,还攀上了陶侍郎,从此天高任鸟飞,刘恪仁就担心咱们会丢下他不管了。他在肃州熬了这些年,已吃尽苦头,只要有机会回中原,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娘子别太当了真,从前如何相处,以后也照样与他家相处下去便是。”
马氏心领神会:“老爷放心,额心里明白着咧。刘太太从前几时把额放在眼里?如今忽然成了好姐妹,还不是盼着额们拉他家一把?都是为了孩子,额也能体谅。”
她心里会把谢文载、曹耕云与陆栢年等人当作自己人,连那些早已回乡的前流放犯官们的家眷,她也乐意亲近,一年半载的通个信。可刘恪仁并非吴门故生,是几年前才被贬斥过来的,与谢文载等人不是一路。马氏分得清这其中的区别,并不会因为刘恪仁的亲切友好,就真把他当自己人了。
若不是谢文载与陶岳有交情,海家在周家那里也有些体面,刘恪仁又怎会因为借住过海家的宅子,就将他们视作至交?书香世族出身的外戚子弟刘恪仁,并没有那么天真。
北风一日比一日冷了,重阳刚过,海家人便打点好车马行囊,告别肃州的亲友同僚,出行向东,朝着长安的方向前进。
金果由她的未婚夫刘千驹陪同,哭着一路送出城门外五里地,与她的恩人及亲人道别。
海棠隔着窗不停向金果挥着手,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为止。
缩回车厢后,海棠想起穿越以来的点点滴滴,不由得长叹一声,然后便抛开了心头那点愁绪,开始期待起到达长安后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