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笺,一套湖笔,十分昂贵。
她因着送不起回礼,坚决不敢收。
下一次,她就改送了个香包,探春不知道是甄英莲自己发现的,还是眼明心亮的薛宝宝指点的,只觉脸上辣、心头酸,与她们来往越发地不能肆意了。
林黛玉常说与人相交不过一个真心而已,她的父亲是当朝二品大员,她的母亲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出姑娘,她有底气说出那样的话,她贾探春又凭什么?
探春心下难过了许久,好在她向来豁达爽朗,慢慢也就想通了,或许人与人之间真的是要有缘分的,她既无法融入,坦然待之就是,否则倒是落了下乘了……
……
……
薛宝宝在贾府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她的蠢哥哥薛蟠刚刚走马上任,还是皇上御点,正是新鲜的时候。
再加上薛宝宝遣两个武师父换着班,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盯着他,双管齐下,薛蟠倒是一直都老老实实地上差,晚上也都准时回家来。
只薛家豪富的名声京城中人人都知,薛蟠呆霸王的名声更是早早就传遍了贾府。
贾府小一班的爷们如贾蓉、贾蔷等手头都紧,见薛蟠进京,早就盯着了,观望了一段时间后,这天逮着薛蟠休沐,便说要请他吃酒,接风洗尘。
薛蟠被他们几句话一吹捧,果然就傻傻地跟着去了。
贾蓉、贾蔷也不客气,直接将薛蟠往京城最大最贵的青楼带,在哪喝酒不是喝呢?
自进京后,薛宝宝不许薛蟠前呼后拥地太过张扬,只吩咐武师父带着一个小厮伺候他出门。
武师父听说要去青楼,劝了几句,反倒被贾蓉贾蔷一顿骂,见劝不住,忙叫小厮回去报信,自己跟着薛蟠。
薛宝宝听了小厮的禀告,也不急,放下手中的书,吩咐小厮去买了点东西,在房里忙活半天,然后去找薛太太闲话。
薛蟠这一顿酒从中午就喝到了晚上,既然到了晚上,自然就要换频道了。
贾蓉、贾蔷起哄叫薛蟠领了最漂亮的清倌人去,今夜做个新郎官。
薛蟠吃了不少酒,却还算清醒,闻言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里的清倌人肯定不便宜,倒是不好叫二位兄弟这么破费”。
妹妹说他敢多看漂亮女子一眼就打一巴掌,摸个小手就打一鞭子,要是真做了什么新郎官,妹妹还不得叫武师父直接打断他的腿?
贾蓉和贾蔷对视一眼,不是说这个呆霸王最是喜欢漫天洒钱吗?
他们都这么捧着、暗示着了,他怎么还不主动要求付账?
贾蔷比不得贾蓉是宁国府的长子嫡孙,和薛蟠也不熟,生怕传言是假,到时候真的要自己付账,忙又灌了薛蟠一杯酒,笑道,“我们兄弟自然是请不起薛兄做新郎官的,但薛兄这么大的家业,难道竟做不起新郎官么?”
竟是要自己付钱!
薛蟠一惊,吓得酒都醒了几分,他是个实诚人,急得连连摆手道,“那更不行了,更不行了!我只有二百两,还要撑一年,这顿酒要不是两位兄弟请,我都喝不起!”
贾蓉怀疑上下打量着他,“薛兄,这就没劲了啊,谁不知道薛兄家大业大,更是自己当家做主,想怎么花用就怎么花用,不像我们有老子管束着,怎么会只有二百两银子,还要撑一年?”
薛蟠老老实实答道,“我们家的生意已经交给三叔打理了,以后吃一个少一个,妹——我妈说以后要俭省些,免得到时候坐吃山空,过苦日子”。
薛蟠虽然混,却也知道薛宝宝是为了自己好,这时候倒还记得不能说是薛宝宝控制他银钱,坏了闺誉,只推说是薛太太。
贾蓉和贾蔷见他说的真切,更何况家族生意交给他人,可不是能随口乱说的事,不由面面相觑。
薛蟠踉踉跄跄站了起来,“今天多谢两位兄弟,我就不打扰两位兄弟的雅兴了。下次我请两位兄弟喝酒,只却不能请在这样贵的地方,还请两位兄弟见谅”。
这下绝对是真的了!
贾蓉和贾蔷悔得肠子都青了,没从薛大傻子身上捞到半点好处,还送出去一顿酒钱!
这冤大头真是当了也白当!
……
……
梨香院中,薛宝宝根本没提薛蟠去青楼喝酒的事,只陪着薛太太闲话。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问道,“你哥哥还没回家,是去做什么了?”
薛宝宝答道,“说是宁府那边的蓉哥儿和蔷哥儿请哥哥喝酒去了”。
薛太太高兴道,“他们爷们就该在外面多交往交往,难得宁府的哥儿看得起你哥哥,多玩一会也是应该的”。
从以往薛蟠的光辉战绩来看,薛宝宝也知道薛太太根本不在意薛蟠喝花酒,也不多说,只道,“妈,你早点睡,我一贯睡得迟,去给哥哥煮点醒酒汤,等着哥哥回来就是”。
薛太太更是欣喜,拉着